“你说什么?云尧她想要掌管花界?”天后惊得从座上站立。
“瞧着是有那个意向的。”女官垂头道。
“唉,”只听得天后一声长叹,见跌落在后座上,沉吟片刻方道:“你怎么处理的?”
“我谨记天后您的吩咐,不敢放权于她,只推脱说是天后您舍不得她带病操劳。”
“可这个理由脱得了一时,脱不了一世……”天后眉目不展,早知如此,当时便不该说出把管理之权交给云尧这样的话。
天后又是一叹,“其实让云尧管理花界倒也无妨,怕只怕她醉翁之意不酒。”
“天后您的意思是……”
“当年罂粟之事,她嘴上不说,心里恐怕还是怪我的,若是她掌管花界,必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伤了感情,也不是我所愿见。”
“可据传云尧神女最近对您很是信任亲近。”
“呵,”天后面上有冷笑一晃而过,只是那神色快的难以琢磨,还没等女官想明白,天后就换上了一副愁容:“可她若是真信任我,绝无二心,又怎会要掌管花界呢?”
女官本想说云尧神女那模样不像有意为之,想管理花界也很可能是一时兴起,但抬眼看天后那严苛的眉目,到了嘴边的话复又咽了下去。
已经认定的想法,旁人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花皇府上,玄夜殿下又屁颠乐呵地过去了,他捧着一小盒胭脂,献宝似的递给牡丹,“你瞧瞧这成色、闻闻这香味,那都是世上独一份的,也只有你能配得起了。”
“多谢殿下。”牡丹眼底划过一抹算计的神色,抬眼时却又隐匿无踪,一派落落大方。
“你别不开心了牡丹,要不我同母后说说,让她早日解了你的禁足。”
“殿下若是说了,想必天后会罚的更厉害些。”牡丹冷静着开口,却状似伤心一般饮了一口酒。
“唉,也是。”玄夜一叹,见牡丹又仰头喝了一大口酒,不禁出言相劝,“别喝的这样急!”
“囚身至此,若连酒都不能喝,还有什么意思。”
“那我陪你!”玄夜二话不说,牛饮了一壶酒。
牡丹也不阻止,就在一旁看着,在玄夜看不见的地方勾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来。
又喝了片刻,玄夜果不其然地醉倒于石桌之上。
“殿下?殿下?”牡丹叫了他两下,见他没有回应,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她去找了云尧。
可云尧所见却是那掌事的女官,女官朝她行了一礼,恭敬道:“我方才去启禀天后,说是神女想要处理花界之事。”
“天后她怎么说?”云尧丝毫不疑。
“天后说这花界早晚是要交到神女手里的,让我早些带你熟悉熟悉。只是不要累着你。”
“哦,这样啊。”
“我先带神女去看看百花名册。”
“好。”云尧笑的跟一朵花似的,丝毫不察眼前的这个女官和原来的那个有什么分别。
这不是女官,这是牡丹幻化出来的样子,她在花界驻扎多年,人脉手段早就练就,以至于云尧去女官那里说的话,女官离了花皇府前往阆风苑上的事,都被她的耳目告知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