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男人龙章凤姿,气势恢宏,面上虽是带着笑,也无端地让人觉出几分威压,云非烟自是不敢居功,于是便恭敬道:“能为王爷办事,是非烟几世修来的福缘,哪里还敢求什么恩赏呢。”
“你倒是明理懂事,”裕王面上笑意更浓,知道进退的女人自然是招人喜欢,不管这低姿态是不是装出来的,都让人心里舒坦,于是裕王大手一挥,豪气道:“不过这次你立了大功,本王是一定要赏你的。说吧,你想要什么?”
适当的谦虚是好事,但如果一味地拒绝别人的好意就有些不识抬举,云非烟也不再推脱,就微微福了身,声音轻柔表情却狠厉无比:“我也不求别的什么,只求王爷能让云尧生不如死,尝尝我经受的这些苦楚,便感激不尽。”
“呵,她现在中了血月莲,怕已经是生不如死了,”裕王把手背过去,又打量了一番云非烟,试探道:“不过那可是你的亲姐姐,你真当这般铁石心肠?”
“是啊,她是我姐姐,”云非烟咬牙切齿,面上扭曲又哀痛,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还是江玄天上前一步,开口替她解围,道:“父亲说笑了,亲姐姐又如何,云尧她不也是您的亲侄女吗,也没见你手下留半分情面。”
呵,亲侄女?裕王冷笑了一声,当年清寒公主先是嫁给当今圣上,生下了自己后,因身份败露险些才仓皇出逃,又嫁给了云尧的祖父云扬,生下了云尧的父亲云峰。自己与那云峰也不过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多少隔了些东西,再者,自小长在皇家,对兄弟姐妹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之事见的犹多,又怎会对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留有温情。
但这话说出口又显得太凉薄,于是裕王便又是一声冷笑,道:“这也怪不得本王,怪就怪云尧那姑姑太不识抬举,若是她乖乖地交出南北钱庄与影密卫,本王又何必用这种法子,现下云尧那丫头中的蛊只有我能解,云兮她还不是得乖乖把手里的权利交出来。”
“父亲说的是。”江玄天只是低头应声,万千情绪都掩于眸中,面上也看不出究竟。
裕王却不放心,又问了一句:“怎的?你是对云尧那丫头心软了,还是也同尚家那个不中用的二公子一样,看上了云兮?”
“父亲想多了,儿子对云家的女儿并无它想,之前去云府求亲,也不过是遵从您的旨意。”江玄天依旧恭恭敬敬。
“是啊,”裕王长叹一声,“当初是想着让你求娶云兮,这样云家的势力,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收入股掌,除去云尧也是轻而易举,但是万万没想到,这云兮对云尧竟是那样的感情。”
“何况,若是联姻有用的话,云尚两家的婚姻也不会拖了这么多年。”江玄天依旧面目含笑。
“你说到尚家,我倒是想起来了,”裕王突然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尚家老一辈很识抬举,凤王令一出,便心甘情愿为本王效力,但那尚越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