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天翼五指攥拳,又一根根松开:“离开她。”
清晨的走廊很安静,以至于这三个字听起来带着一些回音,空荡荡的。
霍庭深单手插在裤兜,用一副“你有病”的眼神看着慕天翼,好一会儿瞥瞥嘴角:“酒劲儿还没醒?”
“发生那种事情,你不可能心无芥蒂。”慕天翼一字一顿道,“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
霍庭深眯了眯眼睛没说话,这更加深了慕天翼的判断。
“你们……好聚好散。”慕天翼沉声道,“慕家会给你一笔钱作为补偿,我也会娶她。”
“不、可、能!”霍庭深一字一顿。
慕天翼脱口而出:“她已经是我的人!”
“从来不是!”霍庭深眸子陡然一紧,“从前不是,以后更不可能。”
“你……”
“咔哒!”
门从里面被拧开,安笒脸色惨白的站在门口,一字领露出的精致锁骨轻轻颤抖。
“你们在说什么?”她觉得浑身发冷,眼睛定定的看着霍庭深,每一个字都耗尽了全身的能量和热量,“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她喝了一杯酒,就晕倒了,可是后来呢?
“小笒,我会负责!”慕天翼急切道,他伸手去抓安笒的胳膊,被她后退着躲开。
霍庭深见此心疼不已,握住安笒的手,用他的温度驱散她的寒意,他的眼睛像是深邃的宝石,此时之映出她一个人的影子。
“小笒,昨天是我。”他一字一顿,说完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慕天翼,讥讽道,“慕少还是先去看了摄像头记录的视频,将事情仔仔细细调查清楚,再来做决定比较合适。”
许是霍庭深的语气太坚定,也许是慕天翼的迟疑,安笒高高悬起的心稍稍落下一半。
“我们进去。”她摇了摇霍庭深的手掌。
他温柔一笑:“好。”
安笒握住门把,泛凉的金属和她的手指一样,没什么温度,所以她尝试了两次都没能拧开门。
下一秒钟,就有一双温热的手覆盖其上,温暖她的同时拧开了门,“咔哒”一声,轻轻的、脆脆的。
关上门,慕天翼震惊的脸变成一道缝隙,越来越窄,最后什么都看不到。
“说吧,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安笒松开霍庭深的手指,径直过去坐在床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打颤。
霍庭深端起温热的牛奶塞进她手里:“边喝边说。”
热量隔着玻璃杯传到掌心,竟然真的暖了凉凉的血液。
“简单说,林妙妙想要破坏我们。”霍庭深靠在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叠加在一起,双手扣在膝上面的膝盖上,缓缓道,“慕天翼发现没有阻拦。”
说到这里,他讥讽的扯了扯嘴角,没想到慕天翼也会做出这种事情了,只可惜结果让他失望了。
“林妙妙要做什么?”安笒的手指在光滑的玻璃杯上无意识的滑动,牛奶的质感让人心莫名安宁下来。
霍庭深眼神沉沉:“她买通服务生,在你和慕天翼的酒里下了药。”
甚至还安排了如何成功的避开耳目,将两人送到一个房间……借此分开他和小笒。
不过这样缜密的计划,仅凭林妙妙这个蠢货,怎么可能如此周密。
安笒心里一阵阵发凉,她睁着小鹿一样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霍庭深。
虽然她竭力表现自己的平静,但是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不过你老公十分聪明。”霍庭深起身走到她身边,抽回牛奶杯子喝了一口,顺势在她安笒脸上印上一个带着奶香的吻,“我带走了你。”
安笒听到心脏“砰”的一声落入实地,她慢镜头一样转过身,死死盯着霍庭深,忽然手指攥拳,不管不顾的砸在他胸口,“哇”的一声哭出来:“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如果真如慕天翼所说,她是一定会离开霍庭深的。
“傻瓜。”霍庭深将牛奶放在旁边的桌上,捉住她的双手,哭笑不得,“你呀,什么时候变成一只爱哭猫了?”
安笒抽着鼻子瞪了他一眼,不知道空气怎么调皮的流窜,一个不小心,鼻孔竟然哼出一个……泡泡,鼻涕泡泡。
刚搞还忧伤无比的气氛顿时尴尬起来,霍庭深愣了一秒钟,“哈哈”大笑起来,胡乱揉了揉安笒的头发:“你、你真宝气。”
安笒脸颊通红,忽然扑向他,在他肩膀上又啃又咬,同时将鼻涕泡泡都蹭到他价值不菲的手工衬衣上,看到霍庭深脸都黑了,才觉得出了心口的闷气。
两个人闹的没力气,安笒歪倒在床上,扯了扯霍庭深的衣服,好奇道:“那个人是谁?”
见自家男人疑惑,又补充道:“昨天晚上,和慕天翼在一起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