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往台上看,木老先生坐在红木椅上一动不动,轻轻闭着眼,嘴角含着笑,身体僵硬,已溘然长逝。
元贞道长探探老头的鼻息,点点头:“老先生驾鹤西去。”
院里院外大哗。
木淳哭得泣不成声:“爷爷早已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嘱咐我早作安排……”
土哥老黄他们抬着棺材上了高台,把木老先生躺在地上,裹上黄绸布,小心翼翼抬进棺材,盖上盖子要往外走。
木淳道:“爷爷遗嘱里说了,他要在家停尸三天,灵堂已经布好,各位请随我来。”
他捧着匣子,领着执尸队哥四个,抬着棺材到后面去了。
大家互相看看,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本来流程都安排好的,举行完仪式,众高人借机会在一起把酒言欢,好好畅饮一番。如今出了这么一档事,谁也没心情喝酒,也不好意思喝。大家互相商量着,陆陆续续都撤了。
我们几个相熟的凑在一起说话,商量之后决定先安抚木淳,祭奠木老先生。
正商量着,忽然看到齐先生带着几个人走过来,他对我说:“王慈,你是东沟本地人?”
我莫名其妙,点点头。
齐先生道:“我要在这附近的山里办点事,能不能麻烦你和我走一趟。”
怪了,齐先生去山里做什么?
铜锁就爱凑热闹:“我们能不能去?”
齐先生笑着点点头:“麻烦诸位了。”
祭奠木老先生不在这一时,再说现在乱糟糟的,木淳心乱如麻也别给他添麻烦。
我们从院里出来,乌乌泱泱也是一大帮。这边是齐先生、费长房还有蓝衣、何天真,还有几个生面孔,都是道法前辈,我们这边是我,解铃,皮南山,铜锁,另有三个女将,小雪,孙沐倾和郁萌。
这一大帮子,那也是十来个,呼呼啦啦进了山。齐先生似乎来过这里,他走在最前面,在山里引路,轻车熟路的,我们在后面跟着。
前辈里我就和费长房能搭上话,我快走几步过去,低声说:“费前辈,我们这是去哪?”
费长房一耸肩:“齐震三最是神出鬼没,行事天马行空,完全猜不到葫芦里是什么药。哦,对了,王慈,你别这么客气叫前辈,直接叫名字。”
我赶忙说这哪行,怎么也的是费先生。
我们说着话,聊着天,不知不觉走了两个多小时。皮南山纳闷,看看四周大树参天:“这是什么鬼地方……王慈,你生病了吗?怎么脸那么白?”
我已认清这里是什么地方,脸色煞白。齐先生带我们来的地方,竟然是天门道妙破藏身的石头房子!
绕过山坡,果然看见三栋石头破房子还在那里,过去这么多天,竟然没人来过。
到了房子前,蓝衣看到高高堆起的石头,眉头一挑:“是三哥的道场吗?”
“嗯。”齐先生点点头,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蓝衣:“这是你三哥给我的飞鸽传书。”
皮南山和铜锁好热闹,不管人家讨不讨厌都凑过去看,我脸色煞白,心怀鬼胎,也凑过去看。
纸条上写着:二哥,我在山中发现白莲教遗落神物,如今该物落回我们手里,是天命所归,收到来信请速来我处。三弟书。
我差点昏厥过去,正是妙破手书的那封信,当时他卷吧卷吧塞在鸽子腿上,飞鸽传书给他的“二哥”,我和木淳说过这事,我们还在猜,这二哥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居然是齐震三齐先生!
蓝衣大惊:“三哥人呢?”
铜锁疑惑:“你们都是结拜兄弟?”
何天真在旁边解释:“这里的主人是天门道掌门,也是我们八家将的老三,所以蓝衣叫三哥。”
我大惊失色,看着齐先生,他难道也是八家将的,难道是老二?
齐先生看我吃惊的样子,呵呵笑:“我不是八家将的,不过和此地主人曾义结金兰,所以他在信上管我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