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他毛文龙再怎么混蛋，至少当时忠心与大明，起到了牵制女真人的作用，你袁崇焕想要杀他，也要事先找好代替的人啊。

为了总揽辽东大权，便不管不顾的把一个辽东重要位置的将领杀了，这非统帅之心胸，也有违大局观的前瞻性。

李牧觉得说袁崇焕能当个参谋都是高抬了，以他看火头军师的位置就挺不错。

满心以为前程似锦，没想到被李牧一句话打到了深渊，袁承焕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这是为何。”

李牧没有理会袁崇焕，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向着垛墙走去，在经过的时候说道：“为将者，不应思如何固守待援，为自己的怯懦畏首不战找理由，战争往往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事情，作为一个将军应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更好的完成上官下达的命令，这期间可以不择手段，唯独不能质疑上官的命令，除非这个命令是不忠于大明的。”

低头道：“你应该庆幸，你不归本座管，否则这番畏战的话，就足够本座取你项上人头了，袁崇焕。”

说完，不再理会想要说什么的袁崇焕，来到垛墙边看向城外不远处的满桂说道：“满桂，这赌约可是本座赢了？”

“当然是大人赢了，是满桂小看了大人麾下的狼骑卫，关宁铁骑不如也。”说罢，满桂退下手中马刀包裹的麻衣，就准备兑现赌约道：“大人满桂愿赌服输，这就献上项上人头送与大人。”

“好了。”李牧连忙阻止，正如他对孙承宗所说，活着的人更有价值，对着城下刀已经架在脖子上的满桂说道：“既然不怕死，那这条命就暂时寄存在本座这里，你这命是本座的了。”

笑着点了一下城楼下的满桂。

听到可以不死，满桂也有些欣喜道：“满桂谢大人不杀之恩。”

“废话不说，你也用不着谢本座”李牧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玉佩，放在手里把玩着，半依在垛墙上对满桂说道。

“满桂刚才太后、陛下和朝廷的旨意你也听到了，怎么样？敢不敢率领关宁铁骑随本座直插女真心脏，去那沈阳逛逛？”

摩擦了一下玉佩接着说道：“听说女真叛臣的首领皇太极有两个妾室甚是不错，本座想到沈阳去看看。”

城外满桂马刀锄地回道：“满桂愿同大人前往。”

李牧一把将手中的玉佩扔向了城外，大笑道：“好，本座命你带关宁铁骑不日随狼骑卫出关。”

“末将领命。”满桂捡起扔到近前的那块玉佩。

让满桂带着关宁铁骑一起出关，倒不是指望关宁铁骑帮上什么大忙，这一路上总会有些小麻烦，动用狼骑卫去收拾太浪费时间，也小题大作了。

李牧打算直取沈阳，也就是女真人的都城盛京，中间不做任何的停留，这样一来，一路上必然需要一些扫尾的帮手。

带上关宁铁骑为的就是扫尾用，也算是李牧给狼骑卫找的仆从军，类似于保姆的作用。

解决完关宁铁骑的事情，又为狼骑卫找到了保姆，李牧的心情自然大好，愉快的坐回了椅子，都没注意到袁崇焕是什么时候不见人影的。

看到李牧坐回座位，孙承宗说道：“李大人，朝廷既然让辽东边军配合锦衣卫缇骑，本官无话可说，只是关宁铁骑对辽东之重，是唯一能在野外和女真人对抗的骑兵，如果大人一下子都调出关去，辽东边防堪忧，尤其是孤悬在外的几座城池，没有关宁铁骑在侧护卫，一应物资很难保证运输的安全。”

“再说，眼看就要入冬了，李大人有所不知，这辽东一带，尤其是女真人控制的范围，一到冬天天气异常寒冷，能够达到挥泪即冻的地步，在这种天气下根本不适合进行长途奔袭。”

孙承宗虽没有拒绝李牧调关宁铁骑出关的决定，却也在侧面点明，辽东边防不能缺失关宁铁骑的重要性，还有冬天对于远途奔袭的不可能。

“孙大人说的在理。”李牧点头认同，不过对于一个在冬天镇杀吐蕃的人来说，辽东这点寒冷和春天一样，不想和孙承宗说什么大道理，直接的回道：“奈何朝廷给本座的期限很短，本座没有时间拖到明年春天，也没有耐心等到辽东边防做好准备，诚然，冬天长途奔袭不妥，就像孙大人想的那样，女真人也应该会如此想大明吧，觉得大明铁骑不会在冬天奇袭沈阳城。”

话音一转道：“孙大人，骑兵最大的优势不正是出其不意的奇袭吗？更何况前不久锦衣卫得知，女真人盘踞的沈阳城十分空虚，女真叛首皇太极正带着大量的精锐铁骑，联合其蒙古盟友对察哈尔进行进攻，如果要是让女真人如此顺利的打下察哈尔，稳固了蒙古，想来这对于坐以待毙的大明会非常不立吧？”

说完，李牧细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孙承宗，留给对方消化的时间，端起身边重新换好的热茶慢慢品了起来。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牧老实感觉此时的他，活像一个太监，威胁大明的忠贞良臣，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摇出脑袋，感觉应该是新龙门客栈看多了的缘故。

“此事当真？”孙承宗从李牧的话里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女真人正在趁着冬天到来之际，联合一些蒙古部落，对察哈尔展开进攻。

如果这个消息真实可靠的话，将对大明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至少女真人通过中原的道路，将不只有山海关一条，到那时稳固蒙古的女真人，还有蒙古这条道路可以供起选择。

到那个时候，山海关的防御功能将大打折扣。

喝茶的李牧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想来对于一代良臣，孙承宗应该会知道其中的利弊。

最终会同意李牧调关宁铁骑出关，再说他也不会放任辽东防线出现防守真空，将全部关宁铁骑带出关的。

良久，孙承宗做了一个决定说道：“如果真如李大人所说，本官原则上同意关宁铁骑出关，随狼骑卫奇袭沈阳城，只是这段时间辽东一带的防线必将空虚，需要一个万全之策。”

“无妨。”李牧摇手道：“孙大人完全可以在本座带走关宁铁骑后，让辽东边防所有前突城堡闭关据守，等到关宁铁骑回来为止。”

“只是这么长时间所用粮草如何运输？”孙承宗问道。

李牧听此笑着说道：“也无妨，只要让所有边城储备一整个冬天的粮食，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孙承宗摇了摇头说道：“难啊，李大人有所不知，朝廷给辽东边军的粮草，向来都是按月从京仓调拨的。”

辽东边防的粮草会是按月从京仓调拨，完全是为了更好的控制辽东边军，不至于脱离朝廷的掌控。

毕竟镇守辽东防线的边军，对大明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怎么小心都不为过，孙承宗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从来没有向朝廷提过此事。

“既然是粮食问题那就好解决，实话和孙大人说，锦衣卫在辽东的那一百万石粮食，就是专门给辽东边军准备的。”

这一百万石粮食，当初倒不是为了征讨女真人给辽东准备的，而是给辽东边军另有他用的。

李牧接着说道：“正确的说，太后从陕西调拨这一百万石粮食来辽东，是给辽东练军所用，大明境内正在进行正规化军队改革，以后辽东将士也要取消屯田制度，改由朝廷来进行供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