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萻听到那群魔族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那啥。
当年司凌将他们送来魔宫时,一直在担心这群蛇精病的魔族会教坏他们,并且会给他们气受,连大多数魔族都这么以为,两个奶娃娃他们还对付不了么?哪知等司昂会走开始,就和魔帝一起修行,接着——打遍魔宫无敌手,所有的魔族都被他修理得非常惨。
魔族确实是一群蛇精病,喜欢搞个人主义,行事嚣张妄为,但被魔帝教出来的司昂,显然比他们更蛇精病,怎么办?
司凌回来后,如果看到司昂这样,不知道会不会想哭。
两刻钟后,战斗结束,那个叫涂年的魔族被司昂举起一颗巨石压在坑里,然后他拍拍手,在半空中就朝迟萻走来。
随随便便地迈出一步,下一瞬已来到迟萻面前。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倒抽口气,虽然是看似散漫的一步,实则须臾间已缩短空间,这种神通,是仙帝级别以上的强者才能领悟出来的技能。司昂今年算来虽然有一百岁,但在这群活了上万年、几十万年的魔族眼里,还是个奶娃娃。
“摘好了?”司昂看着迟萻。
迟萻还不想回去那么早,忙不迭地摇头。
于是司昂拉着她往深山里去,在他们渐渐地看不到后,一群魔族才去将被压在巨石下吐血的涂年挖出来。
涂年吐着血,捂着胸口坐起来。
一个魔族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地问道:“少主这次下手特重,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我没有啊?我最近都在外面找那群人修的麻烦,根本没在少主面前晃过,哪里会得罪他?”涂年觉得自己冤枉死了,不明白为什么少主见到他就揍,就算魔族都是一群耐揍的,也经不起拥有魔神之躯的少主揍。
旁边一个魔族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五十年前,涂年有一次不是将迟仙子丢进万魔窟么?”
涂年无辜地道:“我是奉命带她过去修行。”
“但你那行为,可不像是带,将人扛在肩膀上,然后一扔就走,莫怪少主会记着你。”
涂年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下次我一定对她温柔一点,不扛她,抱她过去。”
谁知听到这话,一群魔族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你是傻的还是傻的还是傻的?那是少主的娘许给少主的媳妇,你竟然扛她,估计她的小脸你都碰过了吧?莫怪少主要揍你。”
涂年懵逼地看着一群同伴,然后摸摸脑袋,“那都是五十年前的事情,少主不至于记到现在吧?”
一个魔族呵了一声,“五十年?就算是五十万年,他照样能记住。少主不愧是天生魔神,器量果然不大,不就和我们都差不多么?”
听到这话,一群魔族纷纷点头,压根儿就觉得没什么。
记个仇记个五十年,对他们来说,都是小事。
迟萻被小正太拉着在半空中飞,来到深山里一处仙果仙株最多的地方,然后让她去摘。
迟萻瞅他两眼,见他这回一直盯着自己,没有再走开,只好继续摘仙果。
看到一朵花开得正好,她随手一扯,将花搁到小正太的鬓边,看他面无表情地看自己,一双眼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不禁讪笑一声,将花别到自己鬓边。
“司昂,你刚才下手好重,那魔族惹到你了?”迟萻边摘边问。
小正太嗯一声,惜字如金。
“他做了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
“……那就算了。”
迟萻非常识时务,觉得这个被魔帝教出来的小正太,比她记忆里的司昂还要冷情冷心,让她不禁有些疑惑。
她和司昂认识太久了,久得她都习惯他的气息、他的性格,纵使曾经因为神智受陨而智硬过,但一些小习惯是不变的。可现在的司昂,就像一个新生的人,正在慢慢地铸造他的性格,和她记忆里的司昂相差很大。
不过有一点完全没有变,就是这家伙喜欢管她。
迟萻只要离开魔宫一步,他就会追过来,紧盯着她,或者是派族魔来盯稍她。
迟萻曾经忍不住试探地问:“你不用看我这么紧,我如今除了有点福泽加身外,就是一个没什么能力的平凡人,不会真的跑的。”
一直没长过的小正太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我媳妇,我要看住你。”想了想,他又加一句,“省得你乱跑被人族捉去炼成仙丹。如果真这样,到时候,我会将你吃掉!”
迟萻:“…………”
迟萻被他这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弄得闹心不已,忍不住道:“如果我真被炼成仙丹,你不是应该想法办复活我?”
“复活后的帝霖仙草已经不是你了。”他冷冷地说,一双眼睛闪烁着魔族特有的执拗。
天地间只有一株帝霖仙草,一但帝霖仙草枯萎死去后,第二株才会在无人知道的角落里悄然复生,但复生后的帝霖仙草,已经不是曾经那株。
因她助他平安降生,她因他提前化形,才能成为如今独一无二的“迟萻”。
如果她真的因此被炼成仙丹,复活的第二株帝霖仙草,已经不是她。
迟萻无话可说。
只能说,司昂如今所做的一切,不过就像当初司凌所说的,她因他耗去所有的福泽,以至于她化形至今,依然无法修炼,空有仙人之质无仙人之力,所以司昂必须要保护她。
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许下的承诺。
摘完仙果后,司昂就带她回魔宫,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两人刚回到魔宫,就见到魔宫前的几个熟悉的身影。
看到他们,其中美丽无匹的女仙那张冷艳高贵的脸瞬间破功,然后露出灿烂到天地为之失色的笑容。
女仙大步走过来,一把将依然小个子的司昂抱起来,在他可爱的脸上亲一口,高兴地说:“儿子,我们找到一个地方,你很快就能长大迎娶萻萻了,高兴么?”
迟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