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级几班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叫郎邪琴。”
“那我可不好找啊,全校上下近万个学生。”
大妈急了,“求求你帮帮我,我要再不把东西还给他,我儿子都小命可就没啦!”
保卫科科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看得出来大妈的确很着急。
“他是您什么人啊?”
“她不是我什么人,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抢了人家东西,我是替我儿子赎罪来了。”
“那行,我帮您打听打听。”“哦,对了。”大妈想起什么,“那孩子是刚来的。”
“那就是高一的,我插个广播问一下。”保安没有这个权力,但保卫科科长有,他可以随时播广播。
“各位同学请注意,请高一年级郎邪琴同学听到广播后,请速速到保卫科,有人找,各位同学请注意……”
梨晴儿哪来那么多歌词,天天让我给他抄,烦都烦死了,自己抄不要紧,引得全班大部分女孩个个捧个笔记本,排着队等我抄。
要是专门给‘她’抄,抄一辈子我也愿意,但是‘她’从来不找我,每次把眼睛撇过去,她总是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翻动课本,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好像对我一点好感都没。
“郎邪琴,广播叫你去保卫科,你家里来人了。”梨晴儿喊了我一声,一听广播,还真是。
我家里没什么人啊,我父亲又不可能来,会是谁?
走到保卫科照例喊报告,这是学校要求。“报告?”
“进来。”
“我是郞邪琴,谁找我。”
顺眼看过去,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静静地捧了一杯热水,头发盘束起来,用发簪固定,穿黄色的人造呢子外套,是最淳朴的农村妇女形象,一双黑色的泥鞋,裤腿塞在里面,脸上的皱子告诉我,她上了年纪。
她,我并不认识。
板凳上的妇女战战兢兢站起来,一脸焦急悲伤,此刻却又带点欣喜的表情,“你,你,你就是郎邪琴?”
一头雾水,点点头,“嗯,是我。”
大妈一听我的名字,接下来这个动作让我应接不暇,噗通跪在我面前,“我是阿文的母亲,求求您,放过他吧,放过他吧,我们知道错了。”保卫科科长和看大门的保安眼前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蒙了,“您认错人了吧,您先起来,您千万别跪我。”保卫科长和保安也赶快搀扶。
“大姐,有什么事起来说。”
两个人根本搀不起来,大妈跪在地上,苦苦央求,“我把它还给您,我把它还给您,求求您,求求您,阿文还小,您要罚就罚我,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把孩子教好。”
从怀中的黑布中取出我的黑玉腰牌。
我的腰牌!
再看看这位大妈,他口中的那个阿文不会就是那天揍我的文哥吧,不错,一点都没错。
“大妈,快起来吧,地上凉。”
“你不答应,我不能起来,不能起来。”
“我答应,我答应,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嘴里说答应,可我也不知道答应什么,我能干个啥?倒是碑神的的确确非同凡响。
大妈这才起身。
……
保卫科里,这位母亲含着泪讲完这一切。
“阿文他已经双腿粉碎性顾着,医生说,估计要留下后遗症了,恳求您,放过他,好吗?”保卫科科长不知道说什么好,看门的保安大爷也半张着嘴巴。
一个单亲家庭,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我,看见这个伟大的母亲在为额日苦苦求情,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此时此刻心里是否还惦记着我。
“我的腰牌回来就好,您放心,我不会找你们麻烦,请回吧。”
“谢谢,谢谢,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掏出一个手帕,手帕里裹着一叠毛票,“都是我家阿文不好,这点钱是我一点心意,您务必收下,否则,我这心里不踏实,您千万别嫌少。”
看着这位母亲诚恳的眼睛,我接过手帕。
她在临走后嘴里一直念叨,“收下就好,收下就好。”
此时此刻,你是否想起你的母亲,马上快要过年了,如果你的母亲健在,请你多抽点时间回家陪陪她,如果你已经有了子女,请你务必告诉他们,他们有个伟大的奶奶,伟大的姥姥。
请珍惜,你与母亲尚在同一时空的日子,真的,请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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