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坟头已经起来,父亲的墓子安顿好了。
父亲有个女儿,我也有个姐姐,可是世态炎凉,估计就是见面了,谁也不认识谁。不然的话,还能有个给父亲哭丧的。
曲终人散,当大棚拆掉,桌椅卸掉,灵堂退掉,吊丧的人散掉,好安静啊,安静的感受不到一丝丝风,感受不到点点温度。
屋里在没有人喊“邪琴,回来了啊,王亮爸打的野鸡在厨房。”
站在门口,迟迟站了半个钟头,看到空荡荡的屋里,好累啊,什么也都没想,上炕睡了一觉,希望一觉醒来,上天能重新规划我的人生。
梦里好甜蜜。
辽阔无边的大草原像是一块天工织就的绿色巨毯,走在草地上,那种柔软而富于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而绿草与蓝天相接处,牛羊相互追逐,牧人举鞭歌唱,处处都是“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
父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带着我,我们在草原上驰骋,马儿跑起来好快啊。
“邪琴~~~邪琴~~~~~”远处有人在呼唤,章雯怡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胸脯上还钉着一个大红花,披着波浪卷的头发,好柔顺,好乌黑,好美。会解梦的人都知道,梦到大红花不是什么好兆头,这是大凶之兆。
这样美好的情形没有坚持多久,视线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
“邪琴哥,邪琴哥,醒醒。”原来是王亮回来来。
“王亮,你来了。”
“哥,你别难过了,我爸说了,你以后要是不嫌弃就待在我家吧,我爸说他供你读书。”
“王亮,哥没事。”
“哥,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去我家吃饭吧。”
“这两天过市剩下的菜还没吃饭,我热热就行。”
“那哥,我陪你吧。”
“王亮,你先回去,我想一个人静静。哥等会来找你。”
“好吧,那哥你休息,我去给你炕里加点料。”轻轻点头,默许了王亮的建议。
《碑之人》最后一篇锦囊碑,便可上通天地,下通鬼神,那《碑之神》岂不是都是讲这个,这样说的话,只要找到其中一种办法,章雯怡就可以唤醒了?
可祖训千叮咛,万嘱咐,万万在25岁之前不可打开第二卷《碑之神》,否则有想象不到的后果,可我当下才16岁,离整整25还差9年,难道真的要等到那一天吗?不知道章雯怡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心中‘是’与‘否’相互碰撞着,《碑之神》就在眼前放着,鼓起勇气多次,可就是不敢打开。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更何况还是金牛座的我,根本就是一根筋,牛劲上来谁也挡不住,死就死了,为了章雯怡,管他碑之神,碑之鬼,豁出去了。
哗!
封面翻开。
……
暴风雪愈来愈猛,刺骨的寒风带来了大片大片的雪花;寒风摇撼着树枝,狂啸怒号,发狂似地吹开整个雪堆,把它卷入空中,寒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无定,几乎掀翻了房屋和树林,尖石子飞起来刮着人们的脸,叫他们透不过气来,说不出话来。
缚在黄牛脖子上的铃子全然听不见声音;在这旋风的怒号和呼啸声中,只听得一阵阵凄苦的声音,像狼号,又像远处的马嘶,有时又像人们在大难之中的呼救声。
哗啦!
房侧被大风掀倒了,房子坍塌,只剩下半壁,寒风呼啦一下撕扯进来,将我打的后退几步,《碑之神》也被掀开,哗啦啦翻动着页子。
外面的人听见了坍塌声,赶紧跑了进来,看见半壁房子,大喊道,“邪琴,你没事吧。”
等人进来时,尘土盖满我的脑袋,人傻站在地上,难道老天爷真的开始惩罚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