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句话也没有说,任由公诉人将各种证据呈上来。
“检察官,这把就是嫌疑人吴梦用来射杀警员方同的手枪,手枪编号与子弹编号,统一属于嫌疑人吴梦的配枪。吴梦的持枪资格是邵世林特批的,文件在这里。”
说着,公诉人将文件呈了上去。
如果我陷入了这案子中,那么作为审批通过了我持枪证的邵组长,也一定免不了撤职的结果。我突然间觉得,凶手并不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很可能是冲着特别行动小组来的。关增彬被抓,谷琛被调走,我和邵组长陷入了这个案子中,特别行动小组分崩离析。
“被告吴梦对此可有异议?”法官问道。
我摇了摇头。
“公诉人,你请继续。”法官说道。
“刑警队的人是一人一枪,每次行动前需要进行配枪申请,行动结束后,每一名警察需要将自己开了几枪,每一枪都打在了什么地方进行报告。这里是吴梦的申请报告,经过检验,字迹与吴梦生活工作写字字迹一样,基本确定为被告人所写。”
我开口说道:“这份申请我从没有写过。”
公诉人站起了身子,说道:“请允许我方带上第一名证人。”
“允许。”
第一名证人被带了上来,正是东兴市公安局的枪械管理员,我之前和他见过几次,因为我从来都不带枪,也不怎么熟悉。看到了我,他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没错,当时交给我申请书的就是他,吴梦嘛,他不认识我,我认识他。”
我看着这个胖警察,开口说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给你申请了!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胖警察摆了摆手,说道:“是啊,我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害你,所以我没必要说谎。我是一名警察,真~相是我们所追求的。我负责任的说,被告人吴梦,曾经的确交给我一份申请,那申请书有公安局的章,不可能造假。”
“没错。”法官继续说道。
公诉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开口说道:“据武警段静亮的口供,凶案发生的时候,现场只有被告人与方同的尸体。而案发现场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也就是说,凶手绝无逃出去的可能。而当段静亮发现二人的时候,被告人手中所持的正是射杀了方同的手枪。”
“这是供词。”公诉人说道。
“被告人,你有什么话说的。”
我深呼吸了几口气,此刻不论我说些什么,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公诉人说的没有错,这是大家眼睁睁看到的事实,可有的时候,眼睛看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么?
见我没有说话,公诉人继续说道:“人证物证俱在,而据我们的调查发现,吴梦曾经患有自罪妄想症,在复发的时候,会把自己当作罪犯。而当吴梦进入这种状态的时候,是有可能杀人的。”
“可是经过一年的治疗,我已经痊愈了。”我说道。
“这一点恐怕未必。”公诉人说道:“我们调查了东兴市第二人民医院,在精神病院中找到了你的病例。在你尚未痊愈的时候,邵世林将你从精神病院里担保了出来,是这样没错吧。”
我还想说些什么,可我也明白,当初邵组长将我从精神病院里捞出来的时候,我的确算不得是痊愈。
“可我现在的精神正常,没有杀人的想法。”我说道。
公诉人摇了摇头,说道:“但据证人所讲,你的确有过威胁性的言论。法官,我申请让第二名证人上庭。”
“允许。”
第二名证人上庭,而我也认了出来,这名警察正是小刘的心腹。我想了起来,在前往兴东村车上,我和他分别坐在凶手的左右两侧。当时,我的确是威胁了凶手,但那是有前提的。
“他的确威胁了凶手。”这个证人说道:“当时我们车上还有两名警察,都听到了吴梦的话。吴梦以警察身份威胁凶手,告诉嫌疑人他一个人说了算,说谁是凶手,谁就是凶手。他公然捏造事实,完全不避讳我们。”
“我之所以威胁凶手,是因为当时我急着救人!”我反驳道:“你们当时都在场,难道不知道当时的气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