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跪,别说是张别坤愣住了,就连正欲对付来犯之敌的我,也不由得惊呆了!
我不敢相信,张雅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跪在地上的张雅冰,抽泣着冲张别坤喊道:“爸,爸爸,女儿给您跪下了,您饶了赵云龙吧,饶了她吧,他现在-----女儿现在----”张雅冰支吾着,后面的话却迟迟没有说出口。
张别坤气的咬牙切齿,指划着张雅冰的额头骂道:“丢人现眼!太丢人现眼了!耻辱,耻辱,我们付家最大的耻辱!”他一挥胳膊,仰天长啸。
也许,没有人能体会到张别坤此时的悲痛。
然而,就在此时,当恶徒们虎视眈眈地朝我缓步逼近的时候,一辆豪华的宝马越野车径直停在了现场。
这辆车的到来,吸引了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而且,我能从这些人的目光当中,察觉到一个信息:来的人,肯定是个大人物。
也正是这辆车的到来,竟然使得恶徒们的进攻暂时缓下了。
张别坤惊愕地望着宝马越野车停下,脸上顿时露出了异样的笑容。他没有理会跪下的张雅冰,只是冷冷地哼了一下,然后径直迎了过去。
周哥、奎子以及其他的几位大哥,也顺势跟在张别坤身后,共同迎接这位神秘来客的到来。
张雅依不失时机地将张雅冰扶了起来,张雅冰焦急地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痕,望着父亲迎去的方向,嘴角里不知道嘟哝了一句什么。
我的心再一次被触动。
因为张雅冰!她为我付出了太多,也牺牲了太多。
而我,能给予她什么呢?
却说那辆宝马越野停下后,有一个身披灰色风衣,脸上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男子,在两个黑衣保镖的陪伴下,径直走了出来。
张别坤加快了脚步,主动向前迎接示好,在十米开外就率先伸出一只手,语气分外客气地道:“哎呀飞虎哥,你怎么来了?”
这位飞虎哥很有风度地摘下墨镜,交给身边的一个保镖,倒也象征性地跟张别坤轻握了一下手,微微一扬头瞧了一下黑压压的人群,冲张别坤埋怨道:“老付,搞什么动作呢,场面这么大?”
张别坤略显支吾地道:“别提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处理点儿家务事儿,家务事儿。”张别坤连连说着,掏出一只雪茄递过去,亲自擦燃了一支无硫火柴,客气地帮这位飞虎哥点燃,将火抖灭。
看的出,这个飞虎哥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在燕京的黑白两道当中,能让张别坤如此客气的人,实在是屈指可数。
而且,那些比如周哥、光头等几位平时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黑社会头目,见到飞虎哥的时候,都奉承地陪着笑,连说个话放个屁的资格都没有。
这个飞虎哥长的人高马大,身形潇洒,举止大气,颇有几分大人物的风范。就像是电影里的上海滩大哥,深沉,稳重,言谈当中透露出一种强悍的大将风度。
飞虎哥瞧了一眼张别坤,笑道:“家务事儿,处理家务事儿,有必要弄这么大的动静?这么热闹的场面,也不知道通知我一声,你又不知道不知道,我这人特别喜欢凑热闹了,哈哈。”飞虎哥哈哈笑了起来,然后斜目瞟向人群中央,瞧见我时,不由得愣了一下,但随即缓和。
张别坤也陪着笑道:“飞虎哥这么忙,我哪敢打扰啊。现在飞虎哥赶上了,也可以看看热闹。其实也没什么,飞虎哥比我见的世面多的多,我这点儿人,这点儿场面,根本不算什么。”
飞虎哥再瞧了一眼我,冲张别坤问了一句:“对付一个小后生,你可真舍得下老本儿,把整个燕京城都给搅和个底儿朝天。哼,也真难为你了!”
张别坤忙道:“实在是对不住。我搞了这么大的动静,让飞虎哥劳神了吧?”
飞虎哥一摆手,道:“那倒算不上!我只是顺便过来看看热闹,要是有条子来,我也好帮你搞定。那个冒犯了老付你的后生,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
张别坤支吾了一下,如实道:“是我公司的一个队长。说来惭愧,惭愧。”
飞虎哥反问道:“这小子什么来头,一个小队长,能让你搞这么大的动静?不只如此吧?”
张别坤道:“这小子厉害的很,几十个人根本拿不住他。迫不得已,我才不得不请各路兄弟帮忙。”
飞虎哥微微一愣,反问道:“几十个人都拿不住他?”飞虎哥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思量了一下,又道:“倒是很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哼,后生可畏啊!”
张别坤奉承道:“他哪能跟飞虎哥相提并论?飞虎哥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当年在广州,三十个条子都拿你没办法。还有,飞虎哥去年在丰台,带着几个人就扫平了林二顺的地盘儿,这些都是传奇,都是传奇啊。再厉害的角色,在飞虎哥的面前,都厉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