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阴森的房间安静得能听得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我坐在地上,用脚四处碰了碰周围,再用背后的手摸了一阵,好不容易摸到了背后靠着的一个柜子,柜子上有突出的把手,我趴下身体,把眼睛上的布对准柜子把手用力,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拉了起来,总算是能看到点东西了,但是屋里黑乎乎一片,适应了一会,我才渐渐看清楚,这个屋里好象是一间KTV的包房。紧接着我利用柜子的把手,把贴在嘴上的胶带弄开,脱掉鞋找到里面藏的手机和刀片,我真应该感谢林子澜的先见之明,在下车的时候,我就被他们搜了身,确定我身上没什么东西后,我才被他们扔到这间屋子里。
我用刀片弄断了绑着我的绳子,打开手机和林子澜通了电话。电话刚拨通林子澜就接了起来。
“甄臻,你没事吧?”电话的另一头子澜焦急地询问。
“我没事,就是不知道自己在哪。”我压低声音说。
“你应该在脸谱夜总会里,我一直跟到门口,看见车直接开进了夜总会后院的停车场里,我进不去,就没敢再跟。现在我想办法混进去,你知道自己在几楼哪个间房吗?”
“我感觉刚才进来的时候,走了一小段路又坐了电梯,楼层应该不高,可是估计不出来自己到底在哪一层。”
“坐了电梯,你应该是在第四层或五层。脸谱夜总会一共五层,上面是公寓写字楼。你能出来吗?”
我动了动门,显然门是从外面被反锁上的。“不行,门被反锁上了,我出不去。”我趴在门下面的缝隙中往外看了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别急,刀片还在吗?”
“在。”
“好你听我说甄臻,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和他们起冲突,尽量和他们斡旋,你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你。”
“好,我现在进去找你。”
“等等,我想起来了,高杰他们应该认识脸谱里的人他们有好多内部消息,现在是上午夜总会根本没人,而且脸谱夜总会没有窗户,只有外面一个大门和后院停车场入口,你肯定进不来,就是进来了监控上也能发现,我让娟子找人帮你。”
“好。”
我和娟子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还没等我说完,娟子就一阵劈头盖脸地数落。
“小姐,我刚才怎么和你说来着,你不听老人言,那个曲音根本没安什么好心。我告诉你,夜总会里那些人,不是黑社会就是吸毒犯要不就是犯和坐台小姐,你说你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另外高杰上班前一直都没有找到江海,我不管,我现在要报警。”
“娟子,你现在不能报警,警察一来,他们早把我和小蘑菇转移了,还会打草惊蛇,更麻烦。要报也是在我出来后。”我急忙制止娟子。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联系高杰和诗妍让他们找到夜总会放消息的人。”
“你们联系上后给子澜打电话,他就在夜总会外面。”
“我知道了。”
黑暗中时间似乎也凝滞不前,我希望子澜他们在曲音有所行动之前找到我。外面的走廊里似乎有了响动。我急忙把手机塞进鞋底,蒙眼布带上,胶带贴上,把绳子随便缠了几下,坐在地上。
门开了曲音和两个男人走了进来,打开了灯,我才看清这个屋子是个小KTV包房。一个脖子上有刺青的男人一把便揭掉了我嘴上的胶带和蒙眼布。
“大设计师,拍个照片留个纪念吧。”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手机闪光灯就亮了起来。
“你现在一定很想有人来救你吧,那就和你的老情人说句话吧?”曲音拿着手机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转过头,眼中冒火。
“脾气还是那么不好。刚才那句话好象没什么力度,NG再来一次。”我怒目而视,闭口不言,这个女人没进监狱真是天理难容。
“本来我是想拍段推理片,现在看来要拍段片了。你猜我会先发给谁?江山?江海?或者是你那个林大律师?让我想想他们三个人谁的资产比较多,或者谁更在乎你一点。哈哈哈哈……”曲音得意忘形地大笑着。短短几年,不知为什么曲音的脸变形得厉害,脸上的皮肤也非常差到处是痘痘。
“卑鄙,曲音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一会就知道了。”说完曲音举着手机向那两个男人摆了摆头。我心里一惊,娟子你这个乌鸦嘴,干嘛要说犯啊。这下完蛋了,我有些着急,这些人估计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什么事情都敢干。我瞪着慢慢走近的两个陌生男人,心提到了嗓子眼。
还没等那人靠近我,一股浓郁的烟味便扑鼻而来,我退到一个角落,这辈子如果就这样让人沾污活得还真窝囊,与其这样,不如以死相拼。想到这,心里反而没了恐惧。我的身边是挂在墙上的一个大液晶电视,我抬起脚一脚便跺碎了液晶显示屏,一声巨大的响声在整个走廊份外刺耳,显然把曲音他们吓了一跳。我松开背后的绳子,捡起一块大的液晶碎片,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平静地冲着曲音说:
“你的目的是要钱,如果我死了,你即得不到钱,还多条人命,你以为不论是江山、江海还是林律师哪个人会放过你?如果你让他们过来,我立刻就割断自己脖子上的大动脉,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我临危不惧地看着曲音,右手紧紧地攥着液晶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两个跟班倒是停下了脚步。
“好啊,那你现在就去死啊?吓唬谁呢?不过如果你跪下来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曲音显然对我还不够了解。她忘了孑然一身的我,早已生无可恋,又何惧生死?
我冷笑了一声,用液晶碎片的尖角深深刺进右侧的脖子,温热的鲜血顺着脖子流了下来。
“你疯了?”曲音看见我脖子上冒出的汩汩鲜血,惊恐地喊叫着。
我冷冷地看着曲音,这一仗不是她死便是我亡。“如果我的血流干了,这世界上就再也找不到救你女儿的人了。”
“小音,别胡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阴郁的眼神看了看我,两个马仔见到了老大,立马退到了来人的身后。这是曲波,几年前我第一次给小蘑菇捐髓时曾经和他有过一面之缘。当时他还有些微胖,可才三年多没见,面色黑暗,眼窝深陷,好似痨病鬼一般。
“你出来。”曲波的声音不大,但很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