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张君武这般说法,杜如晦的老脸不由地便是一红,赶忙诚恳地认了错,只是认错归认错,他还是没能提出个稳妥的筹措资金之策,显然心中根本没底。
“朕倒是想了个法子,或可在盐法上做些文章,这么说罢,朕有一法可大量得盐,也自无须投入过巨,若以盐向草原各部换取牛羊马匹,一者可为军用,二来也可售之百姓,以为农耕之用,卿等以为可行否?”
这一见房、杜二人冥思苦想了如此之久,都没能拿出个准主意来,张君武也就没再藏着掖着了,自信满满地便将自己的算计道了出来。
“臣等不明,还请陛下赐教。”
盐在这个年月可是能当钱来用的,概因煮盐之法耗费甚巨,所得的盐又不多,故而食盐极贵,朝廷给官员们发俸禄时,也自没少用盐来顶,若是能大规模得盐,那与大量得钱也自没啥区别了,正因为此,一听张君武自言能大量得盐,房、杜二人显然是不太相信的。
“呵呵,二位爱卿莫要不信,朕还真就有得盐之妙策,不单可用于海边,便是有毒之岩盐、土盐,朕也可将之变废为宝,二位爱卿请看,此是朕所构想之三级晒盐池,可用于岩盐、土盐之提纯,另,此二级盐田法,可用之于海边晒盐,据朕所知,夏、银、绥三州皆有大量岩盐之存在,因其有毒,百姓皆弃之如敝屣,然,若以朕之法行了去,大量精盐当唾手可得。”
张君武自信地笑了笑,从龙案的一角拿起了一卷白纸,摊将开来,指点着其上的图形,意气风发地解释了一番。
“陛下明鉴,此事若是真可行,确可缓解国库之匮,只是……”
纸上的构造图极其简单,房、杜二人自不会看不懂,只是对其效果么,显然存疑在心,可又不好明说,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由房玄龄谨慎地提出了质疑。
“实践方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行与不行,确须得检验过后方知真伪,朕请二位爱卿来,便是要二位爱卿主抓此事的,这样好了,克明且先下文工部,着矿物研究所派精干官员赶往夏、银、绥三州,实地考察岩盐之分布,并寻既有岩盐又靠水之处,按朕的法子先建一盐场,若是诸事顺遂,至秋时,便可产盐了,若得用,则向三州并山东、河北等靠海之处推广,事若谐,则明秋便可筹够军资,朕即用兵江南,抵定乾坤。”
自信归自信,张君武却并未强制推行晒盐法,而是打算以事实来说话,先行试点,以证真伪。
“陛下圣明,臣等别无异议。”
这一听张君武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房、杜二人心中虽还是存疑,却也不好再提出质疑,只能是齐齐称颂了一声了事。
“嗯,那就这么定了,此事交由克明主持大局,若有甚不懂处,只管着矿物研究所具体负责人来问朕便好,另,传朕旨意,将新铸之火炮、弹药等皆运往川中,并着厉明选派一批有经验之炮手随同赶赴川中,大量培训炮手,着令肖正南对现有之战船加以改建,安装火炮,所有新建之战船也一体加装火炮,待得明秋,朕便要兵进江南。”
尽管说是要先试点,可张君武在安排军政之际,其实已是按着新式盐业必定成功来安排了的。
“陛下圣明,臣等遵旨!”
见得张君武执意要在明秋平定江南,房、杜二人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齐齐应诺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