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督,颉利可汗尽起大军二十三万正自向我大营逼来,据此不到三十里了!”
瑞明九年八月十九日,辰时四刻,徐世勣正自盘坐在大幅沙盘前,仔细地推敲着下一步之作战计划,冷不丁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哨探已匆匆闯进了大帐中,冲着徐世勣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哦?来得好快么,快令下去,全军弃寨而走,后撤三十里。”
此际,徐世勣所部只有八万铁骑,面对着二十三万突厥大军的进逼,他自是不打算在此应战,而是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连天震响中,八万华军骑兵纷纷翻身上了马背,也没去收拾帐篷等物,呼啦啦地便从后营撤了出去,一路向长城方向撤了去。
“报,禀可汗,南蛮军徐世勣所部不战而逃,正在向长城退却。”
帝国骑军这么一撤,在华军大营远端哨探的突厥游骑立马便发现了不对,紧着便狂冲到了正在急赶中的突厥大军中军处,将敌情变化报到了颉利可汗处。
“哈哈……徐世勣,无胆鼠辈尔,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追上去!”
这一听徐世勣居然吓得弃营而走了,颉利可汗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自得意满地贬损了徐世勣一通,而后又兴致勃发地下达了追击之令。
“可汗,不可啊,南蛮军此举必定有诈,我军万不可盲动啊。”
颉利可汗话音方才刚落,执失思力忍不住便从旁策马抢到了颉利可汗的身旁,焦急无比地进谏了一句道。
“尔这狗贼,安敢乱我军心,混蛋!”
颉利可汗本来就很是不待见执失思力,这一见又是其出头说丧气话,颉利可汗的心火顿时便不可遏制地大起了,也没再管执失思力乃是四朝元老,一边气急败坏地骂着,一边毫不容情地便抽了执失思力一马鞭。
“唉……”
好心遭了狗咬,执失思力也自没得奈何,只能是无奈地逃到了一旁,忧虑万千地长叹了一声……
“禀可汗,南蛮军逃得飞快,其营地已空,帐篷、粮秣皆不曾带走。”
三十里对于飞驰中的骑军而论,不过就是半个时辰的脚程而已,待得颉利可汗率部赶到了华军大营处,早有侦察过华军大营的游骑紧着冲到了中军,兴奋不已地将实情报了出来。
“哈哈……好,执失思力,本汗令尔率一万骑据守此营,待得本可汗破了南蛮军之后,就在此营犒赏三军将士!”
听闻华军连粮秣都留下了,颉利可汗本就自得的心情顿时便更好了几分,一声令下之后,执失思力只能是无奈地率一彪骑军呼啦啦地冲进了空无一人的华军大营中,轻轻松松地便将华军大营占据了下来,至于颉利可汗本部二十二万余众则依旧马不停蹄地向长城方向赶去。
“报,禀大都督,突厥贼军派出一万骑窃据了我大营,颉利可汗已率余部衔尾追击而来!”
华军同样派出了大批的哨探去侦稽东突厥大军的行踪,毫无疑问,颉利可汗的行动对于华军来说,也自同样没啥保密性可言。
“魏将军所部据此还有多远?”
徐世勣根本没在意大营的丢失,他关心的只是魏涛所部步军如今所处的位置。
“回大都督的话,魏大将军先前刚派了名报马前来,说是主力已尽出长城,距我部应是不足二十里了。”
徐世勣的问话一出,自有跟在其身旁的中军管紧着便给出了答复。
“嗯,传令下去,各部提速,再撤十五里。”
徐世勣略一心算步军的脚程之后,紧着便下了道将令,旋即便听号角声大作间,原本只是缓缓后撤的华军铁骑就此开始了加速,烟尘滚滚地向已然依稀可见的废长城处急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