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二十余门大炮几乎同时开火了,隆隆的炮声中,一枚枚型号各异的开花弹腾空而起,呼啸着便向汹涌而来的吐谷浑大军砸了过去,瞬息间便在吐谷浑冲锋部队中炸出了一片死亡的火海,地动山摇间,无数的弹片四下横飞,当即便炸得措不及防的吐谷浑军死伤惨重不已,整支部队瞬间便陷入了极度的紊乱之中。
“呯、呯、呯……”
没等吐谷浑军将士搞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三个师的华军士兵也在各自指挥官的命令下,开始了弹幕攻击,四排士兵轮流开火之下,弹幕密集得有若暴风骤雨一般,根本没见个消停的时候,更可怕的是华军所使用的后装针击枪的有效射程远达三百五十步,换而言之,华军阵列根本无须前移,便足可攻击到按兵不动的吐谷浑中军所在处,在这等情况下,无论吐谷浑军将士是往前冲也好,往后退也罢,都在华军枪林弹雨的笼罩之下。
“撤,快,撤进大营!”
慕容文征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开战而已,己方便已被打得个落花流水,面对着华军的枪炮之洗劫,他已是心胆俱丧,根本不敢再将中军万余骑兵投入进攻,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一拨马首,率部便往身后不远处的大营冲了去,显然是打算据营而守了的。
“吹号,命令各部停火,齐步向前,直逼敌营!”
华军四轮炮火轰击过后,慌乱逃窜的吐谷浑军已是丢下了一地的人马之尸体,狼狈万状地逃回了大营,对此,孟明根本就不曾在意,甚至没急着派出骑军去追杀,而是好整以暇地下了道将令。
“快,弓箭手都上营前栅栏,防御,防御!”
这一见华军并未衔尾追击而来,慕容文征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可也不敢大意了去,顾不得去清点一下战损,紧着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听号角声大作间,数千惊魂未定的吐谷浑弓箭手们在各自统领的口令声中,飞快地冲到了营前栅栏处,做好了御敌之准备。
“全军止步,命令炮兵旅即刻完成调整,给本将轰开敌营!”
相较于紧张万分的吐谷浑军而论,孟明显然很是悠闲,一路不紧不慢地挥军向前挺进,顺带着清理了一下尸体陈横的战场,而后方才将部队安置在了离吐谷浑军大营二百余步的距离上。
“各炮位都有了,上实心弹,五发急速射,轰开敌营前栅栏!”
张旭日手中这支炮兵旅虽是新组建之师,可个中近半的炮手都是老兵,参与过华军平定江南以来的历次战役,作战经验本就丰富无比,又经年余的整编训练,战术素养自是极强,也就只花了半柱香的时间而已,便已完成了射击诸元的调整,一见及此,张旭日自是不会有甚犹豫,猛力一挥手中的小红旗,声线高亢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轰、轰、轰……”
随着张旭日一声令下,两百余门大炮再度开始了轰鸣,将一枚枚实心弹砸向了吐谷浑军的营前栅栏处,当即便砸得本就不算有多坚固的木制栅栏布满了窟窿,至于藏身其后的那些吐谷浑弓箭手么,第一轮炮击过后,便已被炸得个死伤惨重,侥幸得生者无不狼狈鼠窜不已。
“噶刚隆,尔率本部兵马死守石堡城,待敌疲后,本王自会率主力再杀回来。”
这一见华军炮火实在太犀利了些,慕容文征已是彻底胆怯了,自不敢再坚守大营,点了名手下悍将去守石堡城,自己却是赶紧率部向后营撤,沿着营后的山谷便往金银滩方向遁逃了去。
“命令:着文将军即刻率骑军出击,杀入敌营,其余各部缓步前移,准备攻山!”
华军五轮炮击过后,吐谷浑军大营的营前栅栏早已是残破不堪,而那些原本防御待敌的吐谷浑军将士则早已逃了个精光,一见及此,孟明自是不打算再浪费炮弹,挥手间便已下达了攻击之令。
“跟我来,出击!”
文仲明年岁不大,却已是帝国军中之元老,论及军中资历,比孟明要更老上一些,晋封大将军的时间也早了两年余,按排资论辈来说,在组建新军时,应该是他来当军长才是,本来张君武也有着这等考虑,只是在几次的联合演习中,文仲明都输给了孟明,最终他也只能屈居副手之位,当然了,这只是暂时的,只消新军这一仗能打好,很快便会迎来一个大规模扩军之时节,到那时,文仲明依旧有着独领一军之机会,正因为此,文仲明对孟明的指挥,并无甚抵触之心思,一听到中军处号角声响,立马率五千骑军便冲了起来。
“撤,快撤!”
慕容文征虽是指定了噶刚隆上石堡城驻防,却忘了要安排断后部队,只顾着在后营指挥步骑撤退,万万没想到先前一直不紧不慢的华军会突然派出骑军冲营,措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布置防御,这一见到帝国骑军已然冲进了前营,登时便慌了神,也自顾不得指挥之责了,呼喝了一嗓子,率亲卫队便狂冲进了山谷之中。
“突击,不降者,皆杀无赦!”
文仲明率部一冲进吐谷浑军后营,立马便见两万余吐谷浑后军正自狂乱地向谷道中撤,自是不肯放过这等破敌之良机,一声大吼之下,率部便有若奔雷般冲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