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尽管曾观摩过新一军的大演武,自是知晓新一军的火力配备强悍得惊人,可对其真实战斗力究竟如何么,却并不敢下一个定论,此番受命率新军出征,本就领有考核新军实际战斗力之任务,只不过李靖原本是想着在与吐谷浑军主力交战之际,再派新军上阵的,可眼下孟明既是如此坚决请战,李靖自不好拂了其之意,略一犹豫之下,也就顺势准了孟明之所请。
“末将遵命!”
成军都已年余了,每日里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当真是枯燥得不行,孟明早就渴望着能在实战中好生表演上一回了的,这一听李靖准了自己所请,身上立马便腾起了无穷之战意……
八月二十日,辰时三刻,石堡城中的小型演武场上,一名光着膀子的魁梧青年正自演练着槊法,枪出如风,招式犀利异常,此人正是吐谷浑前军统领新任白马王慕容文征,其父便是被华军斩杀了的慕容长奚。
“报,禀王爷,南蛮军出动了一支奇怪的部队。”
就在慕容文征舞枪正急之际,却听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轮值的千夫长已匆匆赶了来,冲着慕容文征便是一躬身,满脸不解状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走,看看去!”
这一听轮值千夫长如此说法,慕容文征的眉头当即便是一扬,但并未出言刨根问底,而是随手将长马槊丢给了侍立在一旁的亲卫,就这么光着膀子向城头行了去。
轮值千夫长并未说错,帝国陆军新编第一军的装备确实很古怪,步、炮兵就不说了,全都没着甲,穿着的赫然是式样古怪的布衣,肩头上扛着的那一支支后装针击枪看上去就跟烧火棍差相仿佛,至于火炮么,没见识过火炮的吐谷浑军将士自然是不清楚那黑家伙到底是个啥玩意儿,更令吐谷浑将士们不解的是新一军的骑军居然也没着甲,更不曾配备圆盾、马槊、弓箭等精锐骑军应有之物,有的只是腰间一柄横刀,外加背着根比步军短上了一大截的“烧火棍”,怎么看怎么古怪。
“传令下去,全军出营,列阵待敌!”
慕容文征与帝国可是有着杀父之血仇的,日思夜想的都是要报仇雪恨,本就盼着跟华军来上一场会战,而今一见华军居然派出了这么支莫名其妙的部队,当即便起了一口气吃掉这支古怪部队之心思,自不会有甚犹豫,挥手间便已是豪气十足地下了道将令。
“呜,呜呜,呜呜……”
随着慕容文征一声令下,石堡城城头上立马便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号角声,很快,原本尚算安静的山下军营当即便沸腾了起来,口令声暴响个不停中,一支支吐谷浑步骑就此开始了集结。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新一军开进的速度并不算快,直到吐谷浑军都已鱼贯冲出大营了,华军方才刚行到离吐谷浑大营里许开外,这一见敌军已出,军长孟明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一声令下之后,便见华军一万五千步骑飞快地以中军为单位,向两翼展开,很快便以师为单位,形成了三大阵列,每个阵列皆是四排士兵,在阵列之前则是炮兵旅的两百二十余门各式火炮,至于五千骑兵,则全都集中在了步兵阵列的后方。
“列阵备战!”
这一见对面那支古怪的华军摆出了个古怪的阵型,慕容文征心中虽很是不屑,可本着谨慎之原则,他倒是没敢就这么大刺刺地发动强袭,而是在离华军三百余步的距离上止住了手下将士,六万步骑就此一字排开,一场新旧军队之间的大会战就此缓缓地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