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什么都没有抱到。

释宁就这般带着小和尚穿过了琉璃的身体，而琉璃弯着腰，双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

“百灵……”两行泪水无声滑落，琉璃哽声开口，哀哀道：“我的百灵……”

“狐儿。”

琉璃的前方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她瞬间站直身子，愕然抬头看去，只见在距她大约有丈许远的地方此时正站着一名中年和尚。

他双手合十，看向她的目光异常温和，唇边含着浅浅笑意，温声道：“贫僧方才在你的记忆里看到，百灵被带走之后你一直思念着他，那么在这里，你便看一看他长大的过程罢。”

琉璃愣愣地看着和尚，看着这个记忆中最深刻的身影，正想要说些什么，那和尚却突然间消失了身形。

紧接着，她的眼前一阵恍惚，又变了一个场景。

这好似是菩提寺中的早课时间，在佛堂里整齐有序地站满了僧人，而那名三四岁的小和尚站在释宁的身边，正跟随着殿中所有僧人一起齐声念诵经文。他的声音稚嫩但是却格外响亮，口中念诵的经文很纯熟，一字不差。

彼时释宁正惊讶地低头看向他，目光赞叹。

琉璃周边的场景一换再换，她目光迷惘地看着每一个场景里面的小和尚，看着他一点点长大，一点点变了模样，直至他长到了二十岁，已然长成了一名瘦瘦高高的少年。他的脸庞削瘦，双眸明亮有神，眉眼温和，唇边含笑。

这个模样，正是她初次见他时的样子。

琉璃一直看到这里，就仿佛她陪着她的百灵一起长大了一般，她看到了她错过的百灵的所有成长，看到了他的善良和温和，看到了他对于佛法的熟悉和亲近，也终于明白了，他生而便是该入佛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