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愤愤地发泄着自己对机关单位的不满情绪,觉得这样一来,心里倒是舒坦了不少。
我赵龙不怕事儿,就是分管游泳馆的局管理处赵处长来了,我照样敢这样讲!
任大队长和苏馆长听了我这一番牢骚,沉默了片刻,叼烟,思索,甚至是暗自地怨恼。
任大队长见我如此执固,语气又变得缓和起来,他亲自递给我一支烟,呵呵地又笑问道:“赵秘书是不是想因为这件事情,较上真儿了?没有任何余地了?”
我淡然地道:“我说过,我不是在跟苏馆长较真儿,我是想跟特卫局的这些不良现象不良体制较真。任大队长也是在基层一路走来,不如跟我一起进进言,如何?”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任大队长眉头一皱,反而话中有话地道:“我可没你这么小心眼儿!”
我反问道:“任大队长,我这是小心眼儿吗?”
任大队长自知理亏,倒也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苏馆长见情形发展至此,东瞅瞅西瞅瞅,在任大队长和我身上分别瞄了几眼,倒是也低头不语了。
我兀自地掏出一支红梅,叼在嘴里,苏馆长凑过来想帮我点燃,我微微一挥手示意不用,自己点燃了香烟。
由于我持续的强势,任大队长和苏馆长就像是一对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无奈地叹息着。
我的眼睛触到了任大队长肩膀上的两杠三星,异常刺眼,异常醒目。
两个肩膀,就是六颗星,四条杠,在部队里来说,它是身份和职务的象征。
但是此时,面对我的质问和义愤,他还有什么可争辩的?
他还有什么理由争辩?
彼此沉默片刻,我对任大队长道:“任大队长,如果没有别的事儿,我先去训练场了,马上要进行汇报表演了,我得盯紧一点儿!”
任大队长赶快伸手示意道:“再等一下赵秘书,等几分钟!”
任大队长若有所思地皱眉思索着什么,然后支开苏馆长,亲自将办公室的门关紧,再关紧。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任大队长,能有什么事情,用的着这么隐蔽?”
任大队长上前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拽到他身边坐下,任大队长略显犹豫地道:“赵秘书,你再好好想一想,这件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我道:“我说的很明白了,已经。我不是有意跟苏馆长过不去,只是游泳馆一行,让我很为部队的这些体制担忧。任大队长想一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机关单位会变得什么样子?TM特战队,相信任大队长应该听说过吧,原来战斗力那么强,在北京军区各项军事比武当中屡次夺魁,几乎囊括了战术射击越障等几个项目的第一名。但是现在呢,在军事比武中,他们没有一项能拿到前三名!为什么?我想任大队长应该更清楚吧?”
任大队长支吾道:“赵秘书严重了,咱们特卫局可没到那种程度吧?”
我冷哼道:“长此以往下去,我看差不多!”
其实TM特战队,的确是一个血一样的教训。这个部队曾经是军委提名下的王牌部队,但是后来因为内部管理松懈,尤其是对机关兵管理过于敷衍牵就,导致整个特战队曾经陷入了好几次大的困境。
兼于此,作为特卫局培养起来的一名警卫干部,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不务正业的后勤机关人员,如此兴风作浪,怡害军风?
任大队长脸上挤出了一丝尴尬之笑,亲手递来一支烟,我摇头拒接:“抽的太多了,再抽肺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