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教官做出检讨后的第二天下午19:00,我正在办公室里整理文件,方教官敲门而入。
她摆出了一副很激动且很奇怪的表情,一进门就绷着脸色道:“赵总教官,我能找你谈谈吗?”
我倒是为之一惊,笑问道:“谈什么?”
方教官道:“谈谈齐教官。我想我能约你出去走走吗?”
我反问:“在办公室里不能谈吗?”
方教官道:“我觉得出去谈好一些,在你的办公室有种压抑感,很强烈的压抑感。”
我想了一下,倒也没有再反对这个提议。
我和方教官一起出了办公室,方教官看起来显得有些凝重,我总觉得她满怀心事的样子。
我们在训练场一角停下,周围是一圈儿鲜绿的冬青,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特殊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感到心里尤其的不平静。同时,因为齐教官和凯瑟夫之间的冲突,我感觉异常的不是滋味儿。我不知道齐教官和凯瑟夫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竟然能让齐教官如此冲动,进而酿成大错。我现在最为担心的是,如果齐教官的事情被局领导知道,那么齐教官很可能就会为此背负更严重的处分,甚至是永无翻身之日。
确切地说,我不希望齐教官从此进入困境,毕竟,他进入特训队之后,一直表现很好,也一直以一种良好的精神状态,全心全意地投入这份工作当中,我对他的工作很满意,也一直想往局里汇报一下了的先进事迹。但是这事儿一出,所有的一切都被全盘否决了。
方教官似乎是酝酿了半天,才开口道:“赵总教官,你觉得齐教官在特训队表现怎么样?”
我不知道方教官此言何意,但是觉得她话里有话,我道:“以前他表现的确不错,但是他和凯瑟夫之间的事情,却让我很失望。”
方教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容,抑或是苦笑,抑或是无奈之笑。她抱紧双臂,轻叹了一口气,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这里面还有其它的真相?”
我疑惑地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真相?虽然凯瑟夫那人是比较可恶,但是齐教官作为一名教官,总不至于那么冲动吧?他这样做,让我们几个教官的工作都处于了被动状态。如果被局里知道,不光齐教官会受到处分,我们也会跟着受到连带处理。”说到这里,我越想越有些生气,我觉得齐教官的确是做的过分了。而且不是一般的过分。
方教官表面上显现的很安静,拿一双特殊的眼神望着我,说道:“如果我告诉你,齐教官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你,你会怎么想?”
我顿时一愣:“为了我?什么意思?”
方教官绷了绷嘴唇,道:“本来齐教官不想让我告诉你真相,但是我觉得他太冤枉了,因此想在你面前为了澄清一下。齐教官,他,他真的很很维护你!”
我倒是更加惊诧了:“他维护我?他这是维护我吗?他这明明是给我出难题!”
心里又是一阵怨愤。
方教官若有所思地道:“其实,其实齐教官和凯瑟夫之间的冲突,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你而起!”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腾起了不小的浪花,我实在是想不通,齐教官与凯瑟夫之间的矛盾,跟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追问了一句:“因为我而起?为什么?”
方教官道:“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凯瑟夫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看不起中国人更看不起中国教官的傲慢家伙。他不仅对我们几个教官不服气,对你,对你赵总教官,也相当不服。在他眼里,没有人能让他服气!”
我道:“这个我知道,凯瑟夫的确是这么一种人。”
方教官道:“正因为如此,凯瑟夫经常在学员当中煽风点火,搞内乱,甚至是玷污教官们的形象。尤其是针对你,凯瑟夫经常说你坏话,他甚至告诉那些欧美学员,你赵龙就是一个十足的大色狼,你先后追求过玛瑞诗亚,俄罗斯的沙拉安娜,你甚至连国的总统女儿伊塔丽小姐都不放过,曾经多次对伊塔芬丽小姐进行骚扰。他还经常离间你和其他国家的学员,比如说,凯瑟夫在新西兰学员面前,说你经常骂新西兰黄色文化泛滥,民族迂腐;他还在俄罗斯警卫学员面前,说你嘲笑俄罗斯就是一只即将瘦死的骆驼,空有一副大骨架却没有肉,跟中国没法比。尤其是他还在玛瑞诗亚面前,说你说你那”说到这里,方教官顿住了,似乎是难以启齿。
确切地说,我受到了强烈的震惊。
我的心里在不断地翻滚着,思索着,我不知道这些谣言是因何而起,我从来没讽刺过嘲笑过任何国家,凯瑟夫为什么要这样造谣生事?
这个凯瑟夫,太狠毒太阴险了。
我向方教官追问了一句:“说我什么?”
方教官沉默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说你那方面不行。”
我惊愕,无语。
在此之前,凯瑟夫对我的褒贬,我自然也听闻了一些,但是经由方教官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才知道的,只是皮毛。这个凯瑟夫早就视我为眼中钉,恨不得在全世界人民面前封杀我损害我。何苦呢?
对于方教官的话,虽然有些玄乎,但是不由得我不信。我知道凯瑟夫是什么人,也知道他与我之间,一直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可能成为朋友,只能是处于对立的角度。
我实在弄不明白,这样离间我诬陷我,对凯瑟夫本人有什么好处?
他无非是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满足了他对我的怨恨,但是对他真的存在什么意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