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容珏偏了下头,一根银针便自颊边飞射而去,直直钉在了他面前的柱子上。
暗一面色骤变,手中的剑便指着来人——
木悠然。
“木姑娘,你这是何意?”暗一见是她,微微收了招式,只是带着不解和几分防备地盯着木悠然,问道。
她方才那股杀气,可不像是闹着玩的。
容珏缓缓将轮椅转过来,狭长的眸子轻眯了眯,眼里清寒压人的威慑气势叫木悠然冷然的面上微僵。
但她只是冷冷地望着容珏,道,“若不是因为师妹,我方才便会杀了你。”
这个人,带给师妹的,绝对是不可估测的危险。
容珏抬手,轻抬指尖,便见轻轻一声气流划开的声音落下后,木悠然头上的素净的簪子便被隔空削断。
她面色一变,很是难看地望着地上断成两截的簪子。
却听容珏阴冷的声音低低响起,“若非你是她师姐,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这话却是叫暗一一怔,这还是第一次,主子这般说话……
竟然也有一天,主子会顾忌一个人,而放过冒犯他的人。在以前,木悠然对主子出手,下场便不会好看。
听了这话,木悠然面上难看,但心里微动,想来,虽然话说得刻薄冷淡,不过这样心狠手辣之人,能说出这种话,勉强算是对师妹上了点心。
当然——
还不够!
“师妹替你以口吸出蛇毒,在你走火入魔之际还不离不弃险些送命死在你手上。现在她又为了你求师父。你可知,她打小不爱求人,面上瞧着总是笑嘻嘻的,实则倔强不肯轻易低头求人。容珏,你担不起她这份情意和付出。我只希望,他日,不论你成王还是败寇,尽你最大能力,护她周全。”
木悠然弯身拾起地上的两截簪子,冷冷地转过身,“若叫我知道你负她伤害她,我们钟秀山,绝不善罢甘休!”
走到门口,她微侧过脸,语气含着几分威胁意味和低哑之色,随即扬长而去。
“主子……”暗一走过去,将那根银针取下,扔到窗外,看了眼容珏,后者却是望着窗外,想起什么来。
“此事不必叫她知道。我出去下,不用跟着。”直接从轮椅上站起,容珏微理了理衣摆,淡淡地对暗一吩咐了声,便走了出去。
他这般吩咐了,暗一自是不敢违抗。
是以,当姜琳琅端着药碗进来,只见暗一杵在那如门卫似的,而屋内轮椅上空空如也,她不禁疑惑,“他人呢?”
暗一看了眼姜琳琅,对方面色如往常,想来并没有遇到木悠然,而主子既然吩咐了不叫其知晓,那就将权当此事没发生过。
微敛了眸光,“主子才出去,夫人有何吩咐?”
姜琳琅将托盘端到桌上,闻言只是笑笑摇头,“没什么,记得一会让他将药喝了。我答应了小师妹陪她练习剑法,就先过去啦。”
说完,她窈窕娉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