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那密函的内容实在重要,容珏命暗一加快速度,一路上他们甚少休息,就这么,居然只用了十天不到,便到了临安。
“下雪了。”
姜琳琅在车内坐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是以,当车一停下,她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只是一下车,便被一股寒风吹得脖子直缩。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然后又融化。
她抬眸,便见天灰蒙蒙的,有细小的雪花降落。
“下雪了!”
不同于第一次喃喃的细声细语,这回,她回过头,有些激动地看着慢悠悠从马车上下来的容珏,指着零散的雪花,唇角咧着,笑意延伸到眼角处,语气欢快惊喜。
容珏看了眼她单薄的裙衫,没好脸色地眨了下长睫,转身,长手一揽,拿了榻子上杏色的披风,下车,走到她身侧,动作不大温柔地将披风往她头上一兜。
“走了。”
相比较她对于下雪的激动喜悦,他倒是觉着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下雪,不是每年都有的事。
姜琳琅从脑袋上将披风往下拽了拽,罩好,然后跟在他身后迈进丞相府的大门。
“管家伯伯好久不见身体好吗?”管家守在门那,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惊异,他方才没眼花的话——
大人可是给夫人拿了披风还替她披上的?
是以,当姜琳琅笑嘻嘻地问候他时,管家还没回过神,像是看怪物一样打量了会姜琳琅,确定这还是那个夫人,没有被换芯子。
才回神不禁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来,“劳夫人挂念,老奴一切安好。外头冷,夫人和大人舟车劳顿,先进厅吧。”
笑眯眯地点头,姜琳琅紧随容珏其后,伸手想去抓他的手,后者避开。
她再抓,再避。
再抓。
“别闹。”不耐地瞪了她一眼,姜琳琅立马老实了。
但是管家一干人:……
我们看到了什么?
大人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
那点冷淡在管家眼里,已经成了,极力挽尊和脸皮薄的存在了。
他不禁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看来,这对小夫妻出门一趟,关系增进不少。
是不是可以期待下小主人的出生了?
甫一坐定,姜琳琅打量着大厅,问管家,“小桥呢?”
管家闻言温和地道,“老奴一听说大人夫人快到了,便命小厮去请小桥了。约莫在路上。”
容珏手端着茶盏,微看了眼,似挑了下眉尖,“不成套,一会扔了。”
闻言,管家微愕,但还是应道,“是。”
这套杯子大人一直很喜欢,之前夫人说打碎了一个,果然大人再喜欢还是要扔了。
姜琳琅捧着茶盏,喝了口热乎乎的茶暖了暖身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欠容珏一套杯子的事,她放下杯子,看了眼浑不在意的容珏。
招了招手,示意管家和她借一步说话。
“那什么,我之前在瓷器师傅那做的那一套……咳,不大美观,管家,这京城有没有卖这种精致雅贵的杯子的铺子?”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姜琳琅想起自己做出来的那套……不能称之为杯子的东西,有些心虚地笑笑。
听她这么说,管家暗自好笑,但对上姜琳琅竖起一根手指比噤声生怕叫容珏知道的样子,便生生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