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宁点点头,像是想到什么睁大眼睛,“爷,您该不会以为我不会用才过来的吧?”
四爷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又敲了敲她额头,“既然你知道怎么用,那爷就先走了,书房还有些公事要处理。”
敏宁忙拉住人,“欸,别别别,爷,我还有事要请教您。”
“什么事?”四爷嘴上说要走,但被拉住后脚却不动了,充分的演绎了什么叫做口是心非。
敏宁不好意思的松开他,对对手指,道:“那个,爷,这自鸣钟从哪儿买的?我想送一个给我阿玛,阿玛在作坊经常忘记时间,我想送一个给他,让他记得按时用膳。”
四爷眼神有一刻波动,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这种自鸣钟是番人从西洋带来,上岸后很受欢迎,只有少数被带入京城。你这台是广州十三行奉上来的。”他还以为叫住他是为了感谢他,没想到……
四爷的脸色当即降了一个色度。
这话不就是说,这自鸣钟有钱也卖不到的意思吗?
敏宁秒懂,当即推拒,“那不如给福晋用,我就不用了,整日呆在院子里也用不上。”她还没发现四爷的小别扭。
“无妨,福晋已经有了更大更好的,你这个太小,福晋也看不上眼。行了就收下吧!”四爷冷冷的拒绝了。
敏宁一听,先是高兴,后又转了转眼珠子,“爷,你对我真好!”
这话一落,四爷的脸色就有回暖的痕迹。
敏宁激动的抱住他的手臂,“爷,您说这自鸣钟咱们大清的工匠能不能做出来?要是做出来,想必能卖个好价钱吧?”她眼巴巴的看着他,打心眼里想的都是孔方兄。
四爷弹了弹她的额头,“你这心眼都钻到钱眼里了?”
四爷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倒是听说老九前两年把宜妃娘娘的自鸣钟给拆了,还被老五狠揍了一顿,想来他这是给你打一样的主意。不过,内务府的工匠都没摸索出什么道儿来,就凭你这点小聪明,还是别想了!”
敏宁捂着被他弹到的地方后退一大步,怪嗔道:“爷,你老是一个地方敲,脑袋要是敲坏了,人家可是要缠着你一辈子!”
四爷被她这直白的语言吓得呛到。
敏宁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道:“爷,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四爷低咳一声,“说。”
敏宁忙凑了过去,小拳头轻轻的捶打在他的手臂上,一副十分谄媚的姿态,“爷,能请你帮忙转告一下我阿玛,让他帮我多搜集一些西洋书,我觉得凭借我的聪明才智,只要研究透了西洋书,一定能做出自鸣钟来。”
四爷觉得有些好笑,不过看她得意洋洋的小模样,想了想,算了,还是不打击她了。
“这事爷让十三行的人去办,他们那有懂西洋话的人,我让他们翻译好再给你送来,不过你要记得爷可是在等着你的自鸣钟,要是没做出来,你可得接受爷的惩罚!”
敏宁吸了吸鼻子,一脸骄傲道,“放心吧爷,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一转眼六月就到底了,而这时候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皇太后娘娘一下子病了,还病的卧床不起,连皇帝都连罢两天早朝守在皇太后身边。
像主位妃子以及皇子、福晋全都凑到了永寿宫尽孝,阿哥所不论哪个阿哥的后院都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上面霉头。
好在几天之后,太后的病情就转危为安,等到了乞巧节这一日,大雨磅礴时,永寿宫终于传来了太医的好消息。
“皇上,太后病情已经舒缓,再将养些时日就无碍了。”
皇帝对嫡母感情甚厚,一听到这个消息,心情总算舒畅了些,转然又想起太医之前的病案,“吴院判,之前你们诊断太后的病情是心情不畅所致,可知病因起源于何事?”
吴院判沉吟了一下,才道:“启禀皇上,臣认为太后应该是思乡心切,想来是看见家乡之物,思绪太重导致心绪低落食欲下降,上月暴雨期间,气温有所下降,太后应该没有添加衣服,才起了热症。”
可不是,六月底那场暴雨令整个京城都陷入泽海当中,虽然雨水被及时排掉,也带走了暑气,不过水都排到浑河,导致浑河泛滥,附近好几个村庄都被淹。
京城有人上报,不过都因太后生病一事押后,皇帝只命顺天府前去赈灾。
皇帝听到太医这么说,瞬间想起他这位嫡母自十三岁就离开草原,算一算已经四十多年未曾回去。且太后只会说蒙语和少少满语,这宫里会说蒙语的妃子不多,和太后也说不到一块。难怪太后会闷出病来,看来是想家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