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怎么样?摘掉了么?”浮生赶紧凑了过来,期待的眸光落在老祖宗脸上。
黑袍老祖宗伸出右手来,掌心中有一粒砂砾,对着浮生说道,“就是它了!”
浮生疑惑得看着老祖宗掌心的那一粒沙,“人这一辈子能记住许多事,可这记忆真的像是一粒粒沙土么,这就是他那日在珍奴雅阁中的记忆么?”
“这家伙脑子里装得尽是些寻欢作乐之事,要找出来这一抹记忆,可真是不甚容易!”老祖宗说完,便把那一粒沙抛到了大树底下,潇潇洒洒得挥着黑袍,往王府走去。
浮生将信将疑,赶紧追上去,“不用管他么?”
“放心,他一会儿就会醒了,醒了就自然会回家的,他早就不记得雅阁中的见闻了,自然不会再想去找你父亲说道!”
“哇偶,老祖宗,若是人的记忆真的能这样被摘除,那以后生儿要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不愿意记得了,您也能这样帮生儿摘掉么?”
“你就不怕我顺便连你的那些小聪明小伎俩小快乐也一并给你摘掉了?哈哈!”
浮生跟在老祖宗屁股后面,绕过了东海王府,又来到了逍遥巷,这麻烦去除了,自然就要以酒作乐逍遥一下了。
音妙又陪着这祖孙两人喝了一夜,天还没有亮,两人醉醺醺的飞檐走壁回了王府的神鸟居,早上梧桐去给大王子服侍洗漱之事,一进房门,便闻到了好大一股酒气。
梧桐取了热汤来,用毛巾捂热了,给大王子擦洗面颊和双手。梧桐刚握住那一只白皙的小嫩手,浮生就醉醉熏熏地胡言乱语了起来。
“音妙姑姑,再,再弹一曲,不,让生儿陪你一起弹,不知为什么,生儿也会了这《开怀指玄》!”吞吞吐吐,说得不清不楚,梧桐的云里雾里,当是浮生在梦靥中说话,只是这满屋的酒味让她有些疑惑,莫非大王子晚上偷偷在房中喝酒?
梧桐用热毛巾给浮生去了酒气,又开窗通风,散散房中弥散的气味,点了檀香,这酒气才一半散去一半遮掩,让人闻不出来。
因为旧疾复发,浮生便得了连万卷的假,可以连着几天不用去学思堂,反正在哪里浮生照样可以背书学习,连先生布置的作业,浮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完成了,之后便把老祖宗叫出来,嚷着要去找音妙姑姑弹琴饮酒。
真成了一个小酒鬼!
话说那子桑念实醒来后浑浑噩噩回了家,一时也记不得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忘记了,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请了个大夫来,大夫说是天寒,得了小伤寒,需在家调养调养。
反正这个纨绔子弟也是闲来无事,生药铺有老伙计打理着,他三五天也不去一次,这次生病,便让老伙计寻了些铺里上等的补药,终日尽是大补着,可是这伤寒需要的是养生调理,一下子吃多了补品,血气又旺盛了起来,终日在家里憋得狂躁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