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子桑念实大拍了一下脑门,嗔怪得说道,“都是我不好,想得不周全了,我也知晓这王府中的关系比较复杂,却没有顾忌你的处境,这般,你把那缺少的药剂写给我,我明日晚上带到这茶楼来,你来取,今日念安只送你到王府后门口,你看这样可好?”
子桑念实说着,那抓着梧桐的手却是没有松开,他用指头肚碰触着梧桐的小手,心疼得又补了句,“你看,在那王府中做事,这一双如葱般的玉指都隐去了光润!”
梧桐直觉得酥酥麻麻的,想笑但是忍住了,她猛地站起身来,以茶代酒,恭敬得敬了子桑念实一杯,“可惜今日时辰不早,梧桐与大官人一见,实属三生有幸,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给大官人听,只是叹息这便要回府去了!”
听了梧桐这样的话,这子桑念实鬼使神差似得也跟着梧桐站起身来,对着念安说道,“念安,你把这些碎银子拿给我那几个朋友去,我自己去送梧桐回去就好了!”念安接过了十两白银,做了个福,便出了茶楼,进了逍遥巷。
梧桐掐算着时间,一路上走走停停,把自己惨痛的身世从头到尾跟子桑念实说了个遍,直听得子桑念实心中浪花翻涌,真想振臂而挥,与梧桐相拥相偎,不再让这个苦命的女子经历半分愁苦。
这一路走了整整两个时辰!
到了王府的后门,天都快要亮了,子桑念实恋恋不舍得看着梧桐溜进了王府的后门。
“定要找个时机,与我那堂兄提亲,把你收了回去才是!”子桑念实暗自思忖道,美人出了视线,他这才仰头看看天,见东方已发白,街上静悄悄,清清冷冷得风刮过来,他打了个喷嚏,“千万不要再招惹了风寒!”他裹了裹身上的披风,疾步朝着自己家走去。
话说这一夜,浮生和老祖宗又与音妙一起把酒言欢,浮生的《开怀指玄》也越来越娴熟了起来,一般人听了,也可以闻之落泪,这抚琴的指法要做到行云流水不露痕迹,还需要长年累月得练习,只是在王府中练琴多有不便,浮生便趁着晚上出来喝酒之际,练习指法。
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会忽然之间对抚琴萌动了兴趣。
他歪着脑袋问老祖宗,老祖宗说,让他去问问他自己的心,这话他依旧是听不懂。
除了《开怀指玄》外,浮生还学了一些普通的小曲子,他也有自己小小的心思,倘若他把这音律都通晓了,便能弹奏出母亲家乡的小曲来,母亲听了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一边乐呵着,一边神不知鬼不觉得窜进了窗户里,忽而见太师椅上倚着一个人,浮生探身过去一看,见梧桐眯着眼睛睡着,她的裙角边沾了些泥土,定是刚才爬窗户进来的时候沾上的。
这下有麻烦了!刚解决了一个证人,又来了一个!
浮生回头看看老祖宗,老祖宗不屑一顾得走到床边,一咕噜就裹到被子里打起了呼噜。
“老祖宗,老祖宗,你快起来,把梧桐的记忆拿掉啊,她定是知道我出去了!老祖宗!你也不能在我床上睡啊!”
浮生拍拍打打,老祖宗的鼾声就更加响亮了起来,他的叫喊声没有叫起来老祖宗,反倒是让梧桐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