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道：“谢谢前辈提醒，待晚辈助正道众人击退魔门的进攻后，就立即组织大家离开。”

疯癫老头却露出冷冷不屑的神色，道：“老夫是建议你自己马上就离开，最多带上那个小丫头，其余的人资质平庸，跟你也没多大关系，你犯不着留在这里为他们送死！”

疯癫老头的话令姜凡大感意外，他没想到疯癫老头恢复神智后，竟如此冷酷，不过他也在疯癫老头的话里听出了形势严峻：“前辈，你是说魔门还有高手即将赶到西岭城？”

疯癫老头赞许的点点头：“不错，为了抓住你们飞仙门弟子，获得飞仙门传承了几十万年的宝藏，魔门有两名灵王正朝西岭城赶来，一刻钟以后就能赶到，所以赶紧带着你的女人跑吧！”

“不！我不能跑！”姜凡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也是飞仙门弟子，岂能丢下同伴不管，何况这城里，还有这么多一腔热血的正道灵友，我岂能独自逃生？”

“前辈，我知道你是高人，求你救救大家吧！”姜凡向疯癫老头恳切的道。

疯癫老头断然拒绝道：“救？天下这么大，每天死去的修灵士数以万计，谁能救的过来？小子，老夫是因为你对我有恩，又舍不得你的烤肉，所以才好意提醒你，现在连你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救其他人？听我的，带上你的女人，赶紧走吧。”

姜凡依旧神色坚定，望着奋力拼杀的正道众人，摇摇头道：“前辈，我不能丢下他们，独自逃命，那样即使能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我不是烂好人，但我却不能良心不安的活着！”

听了姜凡的话，疯癫老头就仿佛猫被踩着了尾巴，立即蹦跳起来骂道：“臭小子，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要救他们，彰显你的英雄主义，但为此你死了，化为一杯黄土，几十年后，有谁记得你的英勇？真是愚蠢至极！迂腐至极！”

疯癫老头骂完，仿佛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又苦心劝道：“况且你进飞仙门才不过几个月时间，不值得为他们付出性命。只要你活着，以你的资质，将来必定能成为灵皇，甚至更强大的强者，到时有谁敢不尊敬你，不敬畏你？你可以一辈子逍遥快活，何必为了这些庸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但姜凡依旧拒绝道：“多谢前辈的好意，但晚辈做事，只求心安。何况，晚辈留下，也未必就是死路一条。”

“你！”疯癫老头只感觉自己半天的劝诫都白费口水了，他露出一丝不屑，道：“你想凭仗那只小松鼠？”

姜凡神色一惊，没想到疯癫老头已经知道了小松的存在，不过见疯癫老头虽然有些冷酷无情，但对自己还是不错，姜凡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打算。

疯癫老头讥讽道：“不错，凭借那只小松鼠你可以战胜这次魔门来的两名灵王，但却要暴露出你的底牌，下次魔门肯定会派出更强大的高手，你又如何应付？魔门的强大又岂是你所知道的？现在进攻西岭城的这些魔徒，不过都是些最低级的魔门弟子，魔门的高手根本还没有出世！”

姜凡神色凝重，疯癫老头说的是事实，单凭魔门能逼得道玄子自封山门，还有每次魔门出世，都要搅得整个大陆不得安宁，正道所有门派齐齐讨伐，足以想象魔门的强大。

但他依然坚定的道：“后面可能遭遇的危险，晚辈会努力去应对，现在，晚辈只想带着大家突破魔门的包围，一起安全离开！”

说完，姜凡朝疯癫老头行了一礼，朝着天空的战场飞去。

望着姜凡固执离开的身影，疯癫老头忽然怔怔出神，脸上悔恨、固执、挣扎的神色交织闪过，最后喃喃的道：“当年，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