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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苟利国家生死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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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温猛然抬头:“……父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做法果然没错!

谢清端茶,啜一口。

——像谢清原主不通阴谋诡算,像谢云崖野心勃勃,像谢景行天真傲气。

这样把血亲的毛病捡全了长,蒋温……当真是个人才。

姑娘自然不会被留下来。莫说谢清此人清心寡欲到了一定境界,就是他当真喜欢美色——看这姑娘还不如回去临水自照。

本以为能见识到什么高招,结果到头来是这么个荒谬无稽的东西。心理预期落空,谢清很有些失望。

不咸不淡三两句话打发了一脸懵逼不知事情怎么突然急转直下的蒋温和虽然懵逼但是专业技术相当到家、演技棒棒哒看上去还是一副得道高人样儿的老道士,谢清坐着慢慢喝完了杯中茶,放下杯子起身,强迫症一般抚了抚没有半丝褶皱的衣袖,正打算回内室接着研读道经,继续做自己的悟道心得,不妨“吱呀”一声门响。

他抬头看去,只见先前被蒋温带来跟他“双修”的少女扒着门缝,小心翼翼探了个头进来。

对上谢清的视线,少女瑟缩一下,随即豁出去般一咬牙,一改先前的柔弱画风,用力推开门,门“哐”一声撞在墙上,她提了裙摆大步跑进来。

谢清见势,本能便要起身避开。然而这具身子破败得很,动作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的意识。这边谢清刚半起了身,那边少女已扑倒在他脚下,实实在在一声闷响,听得人都替她骨头疼。

少女顺着跪下的力道前扑,猛地抱住谢清小腿,凄凄切切看向他,悲怆喊道:“求郎君救命!”配上那无助的神情,好不招人怜爱。

谢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又坐回了椅子上。

后背磕在椅背上,刺骨的疼意顺着脊骨蔓向四肢百骸,他微微阖眼,等这一波疼痛过去的同时还有心思琢磨:这身子是不是有点骨质疏松。

“郎君……”

抱着他腿的少女又是一声凄然的唤,谢清睁开眼,竟没动怒。他看住少女,面上神情是一贯的疏冷,眼底墨色喜怒难辨。

少女见谢清没当即发作了自己,顿时一喜,抱着谢清的手愈发用力,复把胸往上蹭蹭:“郎……”

谢清:“手拿开。”

“……是。”少女偷偷瞅一眼谢清,见他没有生气的意思,心底松了口气。蔫巴巴应一声,不甘不愿放开了手,从地上爬起来。

放过这次机会,天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吃豆腐的时候!

少女说是求谢清救命,实际上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危言耸听那不是能引人注意些嘛!

用小姑娘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奴自小便是蒋家调.教的,此次被送来伺候郎君,郎君不收奴,若好运,奴许能被蒋郎君收房,若歹运,蒋郎君无意……知了他们对您不怀好意的奴,哪里能见着明日的太阳?”

说到这,小姑娘悄悄瞥一眼谢清,见着谢清无波无澜的眸子,“唰”的一下收回目光,盯着谢清玄色的软靴,缓了缓,怂逼兮兮地小小声继续,“更何况,即使能为蒋郎君姬妾,奴心中也是不愿的。毕竟贵子……似乎脑壳有疾。”

“损,真损!”

派本家部曲伪装成匪徒去抢了人家粮钱不说,改头换面一番还就成了你谢家拿去赈灾的物资……谢明华你也真干得出来!

谢清并不觉得这事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谢云崖坐在书桌前一笔笔算完账,扭过头来分外认真地和谢清皱眉:“伯父……亏了。”

谢清微微挑眉,看她:“亏了?”

谢云崖严肃点头:“比我预想的少了五成。”先前雪灾时候,安阳王对人手物资调度之迅速,事情处理之漂亮,让谢云崖很是惊艳了一番。这次看他那样大动干戈,依着上次他的效率算,本该处理完救灾事物谢家还能赚一笔,谁承想……

“将将够救灾。”谢云崖叹口气,眉间鲜红的朱砂痣都显得有些黯淡,“部曲调动,救灾耗费人手……”她掰着手指一样样算过去,又深深叹口气,“这事我不管了,让兄长收尾吧!”看着都心疼,不干了!

——安阳王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安阳王表示并不想争气。

他要气炸了。

安阳王收到物资被抢的消息,当场就懵了。

被抢了?!

私库已经被掏空,不可能再靠自己凑齐。父兄朝廷那边之前就已摆明态度不会再帮,怎么办?!

关键时刻,之前那位很有想法的幕僚给安阳王出了个主意:“许王妃的父亲……”那可是位有名的富商。

安阳王果断拒绝:“我堂堂男儿,怎能仰仗妻子?!”

幕僚牙疼。

他这位主子,哪儿都挺好,就是男女之事上有点……那啥。你说妻妾分明,搁哪儿去也是这个道理。偏他主子,扬言“她们都是我的爱人,不分贵贱”。

在外面好歹收着点,像他们这些下属,是直接被要求以啥王妃啥王妃的称呼他各位妻妾的。

安阳王妃正正经经的王府小姐,有郡主封号那种。父亲是异姓王,家中掌权,受尽疼宠,早些年王府因着舍不得她甚至开始准备招赘。

她本人也绝对担得起一句“优秀”。明艳大气,文武皆通,初成年之时是半点不假的“一家有女百家求”,偏生一颗心扑在安阳王身上,对他后院一堆女人硬生生当没看到,闭着眼就嫁了进来。

这位郡主曾经是何等样傲气的性子?满盛京里能得她另眼相待的又有几人!现在和些青楼妓子、商贾人家的女儿平起平坐姊妹互称……想想也是招人心疼得紧。

收回思绪,已经很能了解一些安阳王思路的幕僚顺毛捋他:“王爷此言差矣。您与诸位王妃夫妻一体,哪分你我?非要分得清楚,才是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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