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迦尔纳跳进了间桐家。
虽然迦尔纳的光炮(……)毁掉了间桐宅大部分的建筑物,但众所周知的,间桐宅邸的真正本体,是埋在地下的地下室。间桐雁夜看着那位不知名的少女,带着间桐樱和从者走下去。
他躺在地上等死。
但过了几分钟后,那位枪兵的御主又回来了,她用脚尖踹了一下间桐雁夜:“喂,没死的话,吱一声。”
间桐雁夜:“……”
芽衣只当他还活着:“懂一点虫魔术吗?”
间桐雁夜对她翻白眼,那视觉效果和恐怖鬼片也没什么差别了。
“知道一点就行。”芽衣从行李箱里拖出一个医疗包,里面止血钳酒精等等一应俱全。别问她是怎么搞到的,反正,都有爱因兹贝伦家给她买单,“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接受了什么样的改造,总之,你也不想让她带着着一身体的虫子,过一辈子吧?”
“你自己动手吧。”
“我动手的话,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姑娘很可能残疾一辈子。”
芽衣说完,她也不管仍然躺在地面上的间桐雁夜,笔直地回到迦尔纳身边。这位勤勤恳恳的枪兵正在做最后的杀虫工作,无数正在垂死挣扎地虫子就这样化作了焦炭。
“这样,应该也能凑合一晚上了。”
理论上,间桐家应当是一个相当有钱的魔术家族,不过,被迦尔纳那么一炮轰下来,也基本上什么也都不剩下了。芽衣一开始还有点心疼,但转念一想,如果不直接轰掉,那么她就要面对仿佛乌云遮天的漆黑虫群……
……虫群……呃……
烧得好!烧得妙!
甚至事后,芽衣都恨不得给整座宅邸来个彻底消毒,迦尔纳不得不将自己的宝具,用成了特效杀虫剂。迦尔纳对此很是不满,他认为这是完全无意义地“浪费魔力的愚蠢行为”,并对芽衣的逻辑智商报以深刻的问候。
她也不想地好吗?
但是间桐宅就是遗世独立到连条大马路都没有,传统的魔术家族,就是这样冷傲,完全拒绝便利的现代生活。更何况,芽衣虽然打穿了“副本·间桐家”,但真的是一分钱都没能赚回来。
甚至还倒贴了一个医疗箱。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虚弱的敲门声:“是我,间桐雁夜。”
芽衣压低声音对迦尔纳说:“他肯定是来向我道谢的。”
迦尔纳将这间房子最后一只狂不择路的蜈蚣,戳死在不灭之刃上,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接话:“御主,请恕我直言,在自作多情的这个领域上,你和迪卢木多几乎不相上下。”
芽衣:“???”
结果,还真是芽衣自作多情了。
间桐雁夜是来转交一份发给所有御主的信件的。本来,这封信应该属于间桐雁夜本人,不过,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从者,自然也不能算是御主了。芽衣捏着那封装饰古典的信封,十分懵逼,她将翻转过来,底端标注着发信者的身份。
——冬木市言峰教会。
迦尔纳召唤出了他的金枪,走进了电梯。
几分钟之后,他用顶楼的接线电话,给楼下会客厅的服务员打了个电话,让她喊芽衣上去,因为“一切都结束了”。芽衣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钟,首次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不留神睡了一天一夜。
有五分钟吗?
好像是没有。
说起来从一楼坐电梯直达三十二层,都不止这点时间吧?芽衣怀着浓浓的怀疑,但直到她乘坐电梯到达了肯尼斯教授的魔术工坊,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唯一的意外,大概只有迦尔纳把事情做的太漂亮了。
给芽衣开门的是迪卢木多。
正如芽衣了解的那样,迪卢木多是一个穿着蓝色紧身衣,很是英俊帅气的男人。他眼角有一颗泪痣,据说有着蛊惑女人的能力。不过,芽衣并没有荣幸地见到那颗著名的泪痣,迪卢木多脸颊上贴了一张创口贴,刚好挡住了泪痣。这位帅到仿佛闪闪发光的大帅哥,神色复杂地看了芽衣一眼,问:“是那位Lancer的御主吗?”
“是的。”
迪卢木多叹了一口气,拉开了门:“请进吧。”
房间里仿佛拆迁爆破现场,滚滚地热浪铺面而来。迪卢木多很心细地递给了芽衣一套厚厚的棉鞋,防止她冒然踩在地上,被热浪烫伤——但芽衣仍然被吓到了。
这也……太可怕了。
她往前走了两步,就遇见了索拉。她正是那位芽衣在楼下商场撞见的红发少女。她被打晕了,仿佛一个破布娃娃被扔在了相对远离战场的地面上,额头上有很大一块青紫色。迪卢木多对芽衣说了声抱歉,就去将索拉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