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说实话,其实不太喜欢荣铮,有年纪的因素,有家庭考虑的因素。
他们家很简单,就是王梓飞和刘菁有点钱,可是荣家里面就不好说了,她虽然知道的少,可是也明白嫁到那样的人家,未来要怎么样的生活,荣铮她看见的次数少得可怜,可是那孩子太冷了,不适合自己女儿,还有一个,才十五岁的孩子,恋爱?
是不是早点?
这恐怕是每个做母亲都不愿意看见的。
王梓飞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关系,恋爱这东西早点谈有早点的好处。
他最近闹眼睛,眼睛通红,就跟小兔子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家暴了呢。
“爸爸,你真可怜,你在家,我妈就是怎么对待你的啊?”
王拓羽咬着手指头,她爸真是太惨了。
王梓飞无奈的笑笑,安宁跟斯羽在前面买东西,安宁发现斯羽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买东西虽然没有列出来,可是什么该买什么不该买她心里都有数,绝对不会拿多余的东西,可是在看看后面的女儿就完了,一车的垃圾食品。
王拓羽搀扶着爸爸的胳膊,一边走一边娇声说这话。
小姑娘漂亮,看着也显眼,别人看过来,可惜不会怀疑王梓飞是老牛吃嫩草,因为太像了,一看就是父女。
你说王梓飞在家老婆也不这样,突然女儿回来了,叽叽喳喳的,娇声娇气的,听的那是一个舒爽,觉得有女儿的男人那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结账的时候,王拓羽耍着小心眼,将东西全部和斯羽的放在一起。
“让我姐花钱,她有钱。”
王斯羽看过去,王拓羽摊手。
“爸妈,别小看我姐,她很有钱的,让她花。”
王斯羽伸出手在拓羽买好的东西里挑着东西往外面扔。
“别仍啊,人家要买的……”
王拓羽着急上前,王斯羽狠狠的一眼看过来,拓羽嘟着嘴,心里想着,她姐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看着她把没必要的东西全部剔除出去,本来一大车的,奥结账的时候就小猫三两件,面条宽眼泪,早知道让爸爸花钱了。
“拎着。”
王斯羽和上钱包让王拓羽拎着东西,王拓羽看着王梓飞。
王梓飞和安宁一前一后都出去了,拓羽恨恨的拎起东西,他们就是欺负自己,看她漂亮所以都嫉妒了吧?
上了车,安宁叹口气,本来都应该回来了,可是刘菁身体不好,拖了一下。
“你奶奶身体好点没有?”
王拓羽从袋子里面找出一根棒棒糖:“妈,要不要?”
安宁推开,真是小孩子,都十五岁了还吃棒棒糖。
“我奶说了,叫斯羽回来,我留下。”
安宁愣愣。
刘菁这样做选择肯定有她的用意,斯羽凡事都独立,也不需要什么人操心,拓羽不行,就跟孩子一样,没什么心眼,拓羽留下来刘菁能宠着,要是斯羽留下来她就是想宠,都没有地方可以宠。
王斯羽的转学手续办的挺顺利的,主要是她上学的地方是双语,所以没有什么沟通上的问题。
王拓羽穿着小熊的睡衣,露着两条大腿,白白嫩嫩的,嘴巴里含着什么东西,反正一刻不吃东西就闹心,斯羽则是老老实实的长袖睡衣睡裤。
王拓羽从屋子里跑出去,坐在爸爸身边,抱着爸爸的胳膊。
“爸,我想学车,可是奶奶不让我学。”
王梓飞觉得没什么问题啊,这个年纪可以学的,揉揉女儿的头发。
“行啊,明天你妈休息,让你妈教你……”
王拓羽一听是她妈教,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我才不要我妈教呢。”
安宁在一边一眼看过去:“我教怎么了?”
王拓羽嘟囔着,反正就是不要。
王斯羽起身:“我去睡了。”
“变态。”王拓羽说了一声。
安宁皱着眉头看着拓羽,拓羽吐着舌头,安宁起身跟了斯羽进里面。
被子什么都是新的,但还是怕她不习惯。
“妈,我想念军校。”
王斯羽觉得自己需要跟妈妈做一个沟通,她知道奶奶有多希望她去从商,可是对做生意她没有兴趣,很明显她妹妹也没有。
她想为自己活着,不想因为别人的失望就放弃自己喜欢的。
军校?
安宁当然不愿意了,孩子这么小,去哪里做什么?
她虽然是当兵的,可是种类不同。
“斯羽啊,里面跟你想象中的不同,你明白嘛?妈妈觉得你还是先学习重要……”
她不知道斯羽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看着女儿倒下了,坐在床边,摸摸她的头发。
“你奶奶对你们好吗?”
虽然知道刘菁不会对自己的孙女不好,可是她还是想问。
“很好,我奶奶就我们三个孙子孙女的。”
安宁起身将屋子里的灯光按掉,将门带上。
王拓羽坐在地上看着安宁出来,喊了一声:“妈,过来看,你看多有意思……”
“小声点,你姐睡觉了。”
王拓羽撅着嘴。
“你们都是偏心啊,我就是小可怜,斯羽是女皇,斯羽是公主,我是仆人,我是女仆。”
王拓羽望着天,她简直就是灰姑娘的缩写啊,荣铮你怎么还不来救我呢?
王梓飞依靠在沙发上呵呵的笑着。
“你如果是女仆那我是什么?”
王拓羽想都没有想的说:“男仆,在我们家,我姐和我妈那是绝对的女皇。”
王拓羽觉得没劲儿,她就喜欢和斯羽拌嘴,可是斯羽这么早就睡了。
起身去冲澡,洗到半截在里面跳着脚喊着。
“妈妈……”
安宁没动,王梓飞看着她:“倒是过去啊,孩子喊你呢。”
安宁慢慢的起身,这孩子啊,就是会磨叨人,有事儿没事儿就叫。
踩着拖鞋进了浴室,王拓羽泡澡呢,踢着自己的腿给安宁看。
“妈,好看吗?”
安宁无奈的看着女儿笔直的腿:“你叫我进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王拓羽摇摇头:“当然不是,妈妈,帮我洗头被。”
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比平常的音调嗲了那么两声。
安宁挽起袖子,蹲在地上在后面给女儿洗头发,拓羽的头发很长,包养的也好,倒是斯羽的头发,十年如一日就没有长着的时候。
“还是妈妈洗的舒服,奶奶虽然也洗的好,可我还是喜欢妈妈洗的……”
安宁叹口气。
这就是所谓的公主了,多幸福,她小时候还别人给洗头发呢,都是自己洗。
给她冲干净,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冲洗干净,素着一张笑脸,凑到妈妈的面前。
“妈,我像你多点还是像爸爸多点?”
安宁伸出手摸着女儿的脸。
“像你爸爸。”
虽然有人说孩子有点像她,可是还是像爸爸多,比她好看多了。
王拓羽趁机赶紧拍马屁,拉着妈妈的胳膊将小脸贴上去。
“我妈最好看了,还是那么年轻,端庄。”
安宁拧拧小女儿的脸。
“就你会说话,赶紧睡吧,都几点了。”
将浴室收拾干净,喘口气洗了手才进了卧室,还没站稳呢,王拓羽抱着枕头从外面冲进来。
“妈妈,我要跟你睡。”
王梓飞是彻底的被嫌弃了。
“爸爸,你去书房睡吧,要不去我哥房间。”
看看,这是多么好的女儿,因为她要跟妈妈睡,所以直接将她老头给安排到书房去了。
王梓飞无奈的给小女儿让地方,带着枕头去了书房,拓羽跳上床,在床上跳了两下。
安宁叹口气,拿着吹风,让她坐过来。
“你啊,头发这么长不吹干,到时候头不疼?”
王拓羽嘿嘿一笑。
“忘记了,忘记了。”
安宁拿着吹风一点一点给女儿吹着头发,看着发丝飞扬起来,一转眼孩子就这么大了,还记得她小时候被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叹口气。
岁月真是催人老啊,转眼孩子都这么大了,跟一朵正准备盛开的鲜花一样,含苞待放的。
“妈妈,你喜欢我爸爸吗?”
“喜欢啊。”
安宁回了一句,她这么大的时候还不知道喜欢人呢。
“那你爱我爸爸吗?”
“爱啊。”
王拓羽不淡定了:“可是我怎么看不出来?小时候觉得还好,觉得爸爸妈妈很恩爱,可是长大了,也没有看见你们拥抱,也没有看见你们经常有暧昧的举动……”
安宁头有点疼,瞧瞧她女儿用的形容词,暧昧?
他们都老夫老妻了,还暧昧个什么劲儿啊?
“爸爸妈妈的感情都放在心里了,不是孩子了。”
王拓羽心里可不这么想,她觉得如果她八十岁她还爱着一个人的话,那她就表现给对方看,怕什么?
吹干头发母女两个上了床,安宁将灯关上,给女儿盖好被子,王拓羽嘻嘻的看着妈妈的脸,然后就睡了。
安宁有点不习惯。
确实睡在身边的人一直就是一个王梓飞,虽然现在躺在身边的是女儿,可是也有点不习惯。
看着拓羽的脸,你不得不承认,这两个孩子,完全是拣他们身上最优秀的地方张的,俗话说的是会张,父母那里好,取哪里了。
迷迷糊糊的到了十二点左右,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把,睁开眼睛,在黑暗中看见一道人影。
安宁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下去了,因为知道是谁。
生活这么久了,就算是看不清脸,光是看身影就知道是自己家的那位。
王梓飞也睡不着,哪里有这样的,女儿回来却跟自己抢老婆?
安宁叹口气,盖上被子,两个人躺在床上。
“拓羽明天肯定要生气的。”安宁说着。
王梓飞可不在乎,生气就生被。
“我妈那意思是让斯羽回来,拓羽留下。”
拓羽留下也行,拓羽爱说话,也可以陪陪老太太。
说道这个安宁头疼了,坐起身,他跟着坐起来。
“怎么不睡?”
“斯羽今天跟我说她要去念军校。”
王梓飞一愣,没有听说啊?
“你不同意啊,我以为你会同意的。”
是得,王梓飞以为安宁会同意,他心里是不赞成的,念军校有限制性,他不喜欢他女儿这样过。
安宁什么样的工作,做丈夫的得为家庭牺牲,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这样的,还是能避免就避免。
还有一点来说,斯羽的个性有点冷,小时候还好,越是长大,人越是冷静,冷静的有点过头了,一点没有少女应该有的活泼,这点也是让王梓飞觉得不快的原因之一,如果去念了军校,情况就更特殊了。
他不希望他女儿将来变得冷冰冰的,现在就够甚的了。
安宁叹口气。
“我希望她能跟别的孩子一样,如果是思阳,我想我会很高兴。”
虽然说男女都是相同的,可是她还是希望女儿能走简单的念大学,到时候出国还是在国内都可以,毕业了谈恋爱然后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虽然平淡,可是平淡是福啊。
两个人一夜都没有睡好,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为孩子睡不着觉的人。
王梓飞是压根就没睡,安宁还好,快亮天的时候睡了过去。
他从床上起身,带上门,换了衣服准备下楼去转转,才下楼就看见斯羽在跑步呢。
“斯羽……”
王斯羽回过头看见爸爸,跑过来。
“爸,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王梓飞叹口气,和女儿一起跑步,两个人跑出小区,沿着小马路慢跑。
“我听你妈说你想念军校?怎么会突然想这个了?”
王斯羽笑笑。
“不是突然,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小时候就有吧,那时候觉得我妈很了不起,我妈带我去过他们单位,觉得当兵的人都了不起,我想那样生活。”
王梓飞不知道该说什么。
孩子看见的,和现实是不同的,小时候的梦想那是恨虚渺的事情。
“你应该知道有很多东西和你看见的不一样的,你也许觉得他们很威风,可是你知道威风那几个小时或者几十秒背后是需要付出什么。”
王斯羽站住脚步,王梓飞跟着停了下来。
“爸爸,你选择做什么的时候,我奶奶或者爷爷有阻拦过你嘛?”
王梓飞知道斯羽的意思,没有说话。
“同理,我希望爸爸能尊重我,我和拓羽不一样的。”
说完对王梓飞笑笑,拉着王梓飞的手继续往前跑。
看着女儿跑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突然有想哭的冲动,王梓飞心里想着,自己挺逊的。
闺女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像是小时候,知道爸爸因为她生病了就打电话过来,虽然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可是会关心老爸,现在知道老爸生病了虽然也很关心,可是没有小时候可爱了。
如果可以他还真希望孩子永远别长大。
跑着跑着,他嘟囔了一句。
“将来谁要是娶了我女儿,我打断他的腿。”
不能打断女儿的腿就只能打断别人的腿了。
安宁收拾好房间,昨天睡的不好,推开卧室的门,拓羽还在睡,叹口气,这丫头啊,有点不像话了。
准备好早饭,王斯羽和王梓飞一前一后的进来。
“妈,早。”
安宁对女儿笑笑,全部坐下身准备吃饭了,王拓羽还没醒呢。
“拓羽,起来吃饭了。”
王拓羽直接当没听见,将被子拉过头,继续睡。
王梓飞起身。
“这孩子到底像谁了?”
安宁失笑。
“能像谁,像你被。”
那赖床的模样还别说就是一模一样的,一个动作都是相同的,要说不是他女儿,那真是奇了怪了。
王斯羽细条慢理的吃着饭,王拓羽终于被她老爸给弄醒了,顶着鸟窝,愤恨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妈妈你骗人,你昨天跟谁睡的?”
睡醒的小丫头终于开始找茬了,真实太过分了,说好跟她睡的。
王梓飞推推女儿的头。
“赶紧洗脸去。”
王拓羽嘟着嘴巴,对妈妈作这生气的鬼脸,她怒了。
吃过饭,一家之主发话,说是让带着两个宝贝闺女去购物。
王斯羽耸肩。
“我不去,我衣服有很多。”
王拓羽看着外面的天空:“没错,很多,都是男孩子穿的,穿身上都分不出是公是母,哎……”
王斯羽狠狠一眼扫过去,王拓羽摊手,你就是瞪我,我也这么说。
小丫头光着两条腿穿着热裤,站在阳台上,看着楼下太姥姥好像是在晒衣服。
“太姥姥……”
这一老一小也不嫌地方不合适,拉着窗户两个人就聊了起来,聊的热火朝天的。
安宁带着拓羽在前面走,后面斯羽跟着王梓飞。
王梓飞对逛街还真没有什么兴趣,就带着斯羽去了书店。
王拓羽突然想起来一件好玩的事情。
“妈,我齐阿姨说,以前我爸公司有个人对他有意思来着,你怎么保卫自己领土的?”
安宁一愣,想起来了。
拓羽要是不说,她都忘记了。
那时候因为王梓飞头疼,所以跟齐秘书走的很近,主要是齐秘书家里会治疗这个,王梓飞公司招了一个秘书,不知道的怎么以为齐秘书跟王梓飞有暧昧的关系,以为王梓飞也是那种人呗。
三番两次的借机靠近,后来他发火了,那个人指着他鼻子说,装什么好人,她都知道他和齐秘书的事情。
就是一场乌龙,对于王梓飞的人品安宁是信得过的。
王拓羽听了之后,翻着白眼,就这样?
齐阿姨说的跟故事似的,她还以为有多么的惨烈呢,结果就这样啊?
叹口气。
这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就看上她爸了,完全的木头一个,跟她妈相配极了。
王拓羽喜欢那种五颜六色的内衣,她内衣都是可爱的,可是斯羽不喜欢。
安宁让拓羽自己挑,给斯羽选了两款一黑一白。
“我就说妈妈偏心,你都没有给我选。”
王拓羽撅着大嘴,明显是不高兴了。
顾安宁捏捏小女儿的鼻子。
“你姐自己也不会来这里买,我不给她买,谁给她买?你自己不是可以来买的嘛?”
王拓羽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所以买了五件。
“妈妈,作为你忽视的赔偿,五个。”
安宁叹口气。
小的是爱美的要死,大的是什么都不爱,要是能综合一下就好了。
王拓羽很快就回去了,斯羽留了下来,在内地上学。
对于斯羽有一个优势就是,她小时候在香港上学,是以英文教学和普通话为主,所以转回内地之后,上手很快,并没有被落下。
王斯羽一转回内地,金山不淡定了。
“少爷,我也送你去内地念书吧?”
绵羊挑着眼睛,半张半合的点点头。
就这样绵羊也过去了。
对于出现在自己范围之内的鞋同学,王斯羽显然是想采取漠视的态度,可是人家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现在孩子家里凡事有条件的都给配电脑,放学大家在群里聊天。
开始斯羽人缘还是不错的,大家对她都很好奇,也没有什么人跟她不好,可是慢慢的,她觉得有点怪异。
好像现在都远离她似的,就是这种感觉。
鞋毛在飞:知道嘛?王斯羽说了,你就是一个笨蛋,什么都不会的笨蛋。
男同学哭了,真是的,以后在也不跟她玩了,竟然在背后这么恶毒的说自己。
“你哪位啊?”
鞋毛在飞:“我是谁不重要。”
王斯羽不喜欢跟女孩儿们玩,现在所有的男同学都远远的避开她,她很是无奈啊。
知道肯定是有人在后面捣鬼,回到家里看着电脑,重新注册了一个号,这个群也不知道是怎么管理的,什么人都放里面,她才进来,就有人密她。
鞋垫乱飞。
“认识王斯羽吧?你知道她,她和班里的绵羊是一对……”
王斯羽狠狠的敲着键盘。
“我就是王斯羽,你谁?”
对方马上不说话了,无论这面怎么发动进攻,就是一句话没有。
王斯羽第一次被人家给气成这样,小人,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金山不淡定的看着绵羊。
“她肯定知道你了,完了。”
绵羊特淡定的起身,拍拍金山的肩膀,安慰他说着:“放心,她是恨聪明,可是在这种事情上少根筋。”
摆脱,从香港到内地,一直叫鞋的,想想都是一个人,她竟然想不到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