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是胃部疼痛,后来变成了腹部绞痛,就像是肠子被扯断了。剧痛和一股“内气”往下降直逼菊花,我顾不上去找盲眼老巫婆,急忙脱了裤子,慌不择地,就地倾泄……
这真的是倾泄,一泄千里,拉出来的全是墨绿色的液体,腥臭异常。在我二十多年的生涯中,从来没有拉得这么急这么猛,感觉五脏六腑都排出来了。随着里面的东西排出,腹痛感迅速减弱,神奇消失,难道老婆婆只是给我下了泄药?
转头细看我排出的液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的妈呀,液体里面有大量虫子似的东西,少说也有几百只!那东西约半个小指大,两公分长,身体像蛆,头部有尖锐的口器。我找了一根树枝,拨出一只细看,感觉它有些像蛹,或者虫卵。
老婆婆的稀饭我才刚刚喝下去,不可能立即就长出虫来,那就是我肚子里本来有虫,可是我肚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虫?恐怕这就是一种传说中的蛊,我不知什么时候着了道儿,因为它们还没有发育完全,或者还没有催发所以我不知道,而老婆婆给我喝的稀饭里加了药,把这些虫给杀死了。
我对蛊的了解仅限于小说和影视,知道它们与毒虫有关,但并不单是毒虫毒药,还有巫术和咒法在内,非常神秘。凌晨用石龙匕杀死那个死而复生的战士时,我就怀疑他是中蛊了,那么问题就是出在悬崖洞穴内,陆南天和两个战士都是中了蛊毒。我接近棺材时也中了蛊,但因为某种原因暂时没有发作。
其他事情我都只是推测,只有一点可以确定,刚才盲眼老婆婆救了我!
我迈着有些虚浮的脚步进屋去,刚进门就看到她站在厅堂里,面朝外像是在看着我。我拱手对她深深一恭:“谢谢!”
老婆婆没有一点反应,就算她听不懂我的话,至少也该听到声音了吧?我有些心里发毛,她既然能治蛊,也就能放蛊,我还是离她远一点好,反正已经道谢过了。
转身走到外面,我疑云又起,老婆婆瞎了眼,之前也没有碰到过我的身体,她怎么知道我中了蛊?莫非下蛊的是她?我真的有些混乱了,弄不清她是敌是友,各种不可思议的事之间有什么联系。算了,不管它了,反正棺材里面的东西不会跑下来,也不会再有人对我下蛊了,我现在要对付的敌人只有巨鸟和逃走的“僵尸”。
团长和警官给我留下了干粮和矿泉水,还有一把手枪,一些子弹,包括十二颗本来属于陆南天的特殊子弹。我吃了些东西补充能量,做好战斗准备,然后把村民留下的牛、羊、猪、鸡、鸭分别集中。希望巨鸟袭击它们,不要来找我,也不要飞到别的地方杀人,等相关部门派专家来处理。
老婆婆一直在屋内没出来,我也没去找她,下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天黑后整个村子都笼罩在黑暗之中,特别安静,远远近近各种怪声此起彼伏,有的像是夜枭嚎叫,有的像是婴儿啼哭,有的像野狼长啸——前两天晚上我没注意到有这么多声音。
我坐在屋里,左手拿着石龙刀,右手握着手枪,不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只要敢靠近我就先赏他一颗“破邪弹”,不死再捅一刀!
到了晚上九点左右,各种叫声渐渐消失,只剩下附近几只夜虫不时鸣叫几声,更是安静得让我心慌。我没有点灯,因为点灯会让我成为明显的目标,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勉强可以看到屋里的结构,外面没有直射的月光,但相对屋内会亮一点儿。
突然连夜虫的叫声也停了,死寂了几秒,“呼”的一声,一阵大风突兀地刮过。屋顶瓦片哗啦作响,可能被掀掉了一片,木板撞击声,树枝折断声、重物坠地声响成一片。
我吃了一惊,没有变天,好端端的怎会突起这一阵怪风?那一阵猛风过去之后,风力变小了许多,但温度大幅小降,整个气氛都感觉不对了。我凑到窗户边从缝隙往外看,只见远方黑暗中一个人影诡异地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转眼之间就高达三米左右,似足不沾地随风而来。
正常人绝对不会以这样的方式站起来,也不可能长这么高,加上阴气逼人,毫无疑问是邪物。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把枪口伸出窗外,对准黑影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