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弟,快拉……”
拉他上去,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见李黑水身体猛地下沉,就像被什么东西拽下去一样。
一瞬间就没影了,而且冥冥中就听见“嘻嘻嘻”的笑声,很隐蔽,让我怀疑是不是我的幻觉。
糟了!李黑水不会游泳,我刚要往下跳。
麻爷一把拉住我:“你下去是那东西的对手吗?”
“我!……”一句话把我问懵了。
麻爷把我的手拉过去,从刘老疤腰里一把拽出匕首,我心里一惊,随后手指钻心的疼。
他用匕首刺破我的中指,鲜血涌了出来。
“麻爷,您这是?”
没等我问,麻爷从身后拽出半根绳子,好像就是用来抽我的那根。
他拿我的手指往上面滴血,说来也奇怪,血滴在绳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伴随着冒白烟。
麻爷嘴里振振有词:
“鞭儿疯,鞭儿闹,鞭儿快听有鬼笑,一鞭抽的恶鬼叫,二鞭抽的恶鬼跳,三鞭五鞭打过去,直叫恶鬼哭又尿。”
几句话说完我愣了:“麻爷您在哪儿学的唱快板啊?词儿够溜的,要不您再来一段!”
“少废话,现在下水!不管李道长身上有什么,给我狠狠的抽就是了,如果他要是跑了,就用这鞭子挽成绳套,把他套住!”
说着话,就见这跟绳子开始抖动,好像喝了血有些按耐不住了。
“快去!”麻爷大喊一声。
我接过鞭子,把手机扔给陈向荣,看准李黑水掉下去的地方一头跳下去。
水下还是那么清亮,一切一览无遗,可是我却没能一眼找到李黑水。
因为这下面全都是水草,密密麻麻的,高的足有两三米长,在水里摇曳,让人心生恐惧。
我常年和水打交道,深知真东西的可怕,水性再好的人,也不能无视这些东西,一旦被缠住就很难挣脱。
所以很多驶船的人都说:水草这东西,就是水鬼变的。
我攥着带血的鞭子,快速的搜索着李黑水的踪迹。
猛然发现脚下有一团水草动作诡异,仔细一看里面有个人,被裹的里三层外三层,只能从衣着上辨认,是李黑水。
我迅速下沉,水流簇拥着水草往我身边围过来,李黑水已经缠的很结实了。
麻爷说了,不管李黑水身上有什么,用鞭子只管抽就是了。
我挥起鞭子猛抽那些水草,一鞭子下去,冥冥中就听见一声嚎叫,说不出什么动物发出来的。
水草被打的四散,我接着又是一鞭子,又听见那声叫喊。
李黑水身上的水草被我打散的差不多了,我第三下,第四下抽下去,猛然间看见李黑水身上一道白影窜出来,吓我一跳。
猛然间想起麻爷说的,如果要是有东西跑了,就用鞭子套住它。
我用鞭子挽成一个绳套,紧蹬水游过去,可那东西速度奇怪根本追不上,算了,还是救人要紧。
我把李黑水推上船,刘老疤和荣哥把他拽上去。
“怎么样,抓到没有?”
我一上来麻爷就问了这么一句。
我摇摇头:“不行啊,那东西太快了,追不上!”
麻爷一拳砸在船板上:“妈的,叫它给跑了!”
我爬上船板,喘了半天气,李黑水喝水喝的晕过去,刘老疤一边拿脚踩一边骂:
“尼玛的,叫你使坏!叫你给我妈使坏水,妈的,踩死你!……”
他是跑这解恨来了。
过了几分钟,李黑水哼哼唧唧醒过来,一睁眼就张牙舞爪的骂:
“鬼呢?让它出来,看我不收了它!”
我都觉着尴尬了,前面看他还像那么回事,有前劲没后劲啊!
再看前面,那艘船已经悄然消失了,虽然成功逼退了引路船,可是从麻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释然。
相反的,对于我放跑了那道白影,麻爷显得很不痛快,看样子只是碍于情面没跟我翻脸。
我也没敢继续问,怕惹骂。
荣哥架着快艇继续往前走,这边的水路越走越宽,到最后俨然成了一片湖泊,而且港叉很多。
“这就是天阴潭了吗?”我问。
刘老疤摇摇头:“还不到,从这里过去,走东南角叉港才能到天阴潭呢!”
小艇驶进东南角叉港,荣哥放慢了船速,突然变得脸色凝重,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就看见那条小船又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摇着船。
我甚至看见他回了一下头,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脸,但是能感觉到那份挑衅。
“怎么办,麻爷?”荣哥问。
麻爷冷冷的说:“别急,慢慢的跟着他!看他到底想怎么样!”
“阿荣,慢点!掐灭就是天阴潭了!”刘老疤紧紧攥着栏杆,显得很紧张。
这边越走越阴沉,仅有的月光也被茂密的树木挡住了,奇怪的是那条小船却那么显眼,特别是那个摇船的人。
不多时,前面小船似乎停了,我们离他越来越近,来到一处开阔水域。
李黑水指着前面说:“兄弟,你看那艘船?”
我点点头:“是啊,早就看到了,怎么了?”
李黑水:“不是!是后面那艘!快看!”
后面?我沿着李黑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在这艘引路船的后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光线太暗看不清。
一直到在看近一点,我的心一震,是!那艘诡异的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