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跳来跳去道:“章节持有不足五成, 等十二时辰就能看了嗷!”
“嗷呜?呜?嗷呜呜?”
这种时候被埋在雪中不是小事, 云眠慌张地去碰他, 急得在他周围乱跳呜咽,用鼻尖碰他的身体。试探出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云眠顾不了其他, 连忙咬住他的尾巴,用力将他往狐狸洞里拖。
这只小白狐也不知已经在雪里埋了多久, 身体冰凉,气息微弱得只余一息。云眠将他拖回来的时候,都能感到他身上冰雪般的寒气。
狐狸洞大半挡风,温度好歹比外面高些,但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昏迷的白狐一进来,他身上的寒气仿佛立即将气温带低了一截。
云眠被这刻骨的冰寒袭得眯了下眼, 但不敢耽搁,赶紧将他推到她平时睡得最暖和的地方放好, 从洞中翻出之前储蓄的落叶,着急地用狐官教的小术法吐了个小火球生火。等洞内渐渐暖和起来, 她才匆忙去看那只公狐狸的样子。
青丘什么颜色的狐狸都有, 但云眠灵智开了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她一样是白狐的男孩子。他浑身的毛发都和雪一样干净纯澈, 不沾一丝杂色, 眼眸合着未醒, 尽管未睁眼, 但从云眠的角度来看,也觉得他是狐狸中生得很漂亮的。
云眠先前已经将他身上带的冰雪仔细地弄掉了,可是小白狐还是未醒。她焦急得要命,这样他要死的,是不是还不够暖和?
云眠着急不已,她想来想去,觉得这个洞里剩下最暖和的就是自己了,无措地在对方身边跳了两下,终于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位置,往白狐身上一趴,扭了扭身子,钻到对方怀里,让他抱着自己。两只白狐差不多大,云眠还要略小几分,因此钻过去捂他差不多刚好。
她调整了一下舒服的位置,又用尾巴去圈他,将狐狸完全裹在自己的尾巴里。
对方在冰天雪地里待了一夜沾染的冷气冻得她一个哆嗦,云眠忍不住“呜”了一声,但还是愈发努力地往他胸口埋了埋,将自己整个儿的体温都依偎在对方怀中。云眠感觉自己是被一块大冰块抱着,她垂下耳朵,将脑袋放到对方胸口,一边捂他,一边听他微弱的心跳声……
……
……这一夜,闻庭做着模糊而刺骨的噩梦。
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遍遍拆开重塑,魂魄近乎被暴动的灵力冲散。他浑身冷汗,痛苦得近乎绝境,紧接着整个人坠入黑暗,四面八方仿佛都是刻骨铭心的冰寒……
忽然,他自己的胸口升起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暖意,暖意很快漫延到周身,最后甚至热了起来。闻庭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才发现他居然被热出了汗,头脑昏沉,耳边似乎有人在“呜呜”地唤他早点起来。他有点难受,但又好像不愿意让那个声音失望,吃力地撑开眼皮……
“嗷呜!”
闻庭没想到自己一睁眼,正对上一双担心地望着他的眸子。他慌了一刹,这才发现对面是个狐形生得很漂亮的女孩子,她看到他醒来,立即欢快地叫了一声,激动地在洞里跳来跳去,不停地摇尾巴,还凑过来用脑袋在他的下巴上蹭了下。
那小白狐开心地围着他跑来跑去,朝他“嗷呜嗷呜”地叫,见他还没什么反应,还担心他是听不懂青丘本地话,切换了通用官话关心地问道:“你醒来啦?”
说着,她担心地凑过来,想要看他的状况,问:“你还冷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吃东西呀?”
女孩子一下子凑得这么近,闻庭瞬间有些慌乱,偏生他这会儿脑袋昏沉,来不及躲开。
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小白狐。他的脑袋不知为何痛得厉害,像是刚刚裂开过又拼起来似的,但看着面前蹦来跳去的白狐却有些面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尤其是她额间的红印,似曾相识……
这么一想着,闻庭顿时觉得自己眉心也隐隐发疼,他吃痛地“嘶”了一声,低头去看地上的凹坑。
云眠居住的狐狸洞里凹凸不平,昨夜寒风一至,石柱上滴下来的水本已有些结了冰,但给闻庭取暖的火堆一起又化了,还多有水滴下来些。这会儿凹坑中会的一汪水粼粼反光,可以当镜子使用,闻庭低头一望,就看到自己的样子。
一只不带一丝杂色的白狐,额头倒是也有红印,但不是三瓣,而是简单的一道竖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