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护士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我,毫不留情地给他的脸上盖上一层白布,推着贺川出了病房。
我失魂落魄地跟在后边,门口的陶越见到我一出来,立马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有些重心不稳,他一把接住了我。
我虚弱地冲他说了一声谢谢,陶越犹豫了几秒,用低沉好听的声音缓缓说。
“梦洁,你不用太伤心,人总是要面对生离死别,活着的人还要认真面对生活才行。”
我点点头,淡淡地说,“好,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从医院出来,又上了陶越的车。
我只知道自己睡着了,睡得很沉,意识就像在水中漂浮一样,忽上忽下的,偶尔回忆淹没我的鼻孔,我呛了一口水,那里面全是死亡的血腥味。
不安稳地睡了一整晚,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是在一架陌生的床上,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米黄色的窗帘,我躺在一辆洁白的床上,被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正在我回忆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有一个人推开了这扇门,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余嫂。
我这是……在陶越的家里吗?
余嫂见到我醒了,有些高兴地说,“李小姐,早餐做好了,过来和先生他们一起吃饭吧。”
我点点头,急忙说了一声好。
掀开被子之后,我才发现我的身上穿的不是昨天那套衣服,而是一件淡粉色真丝吊带睡裙,不由得把我吓了一跳。
当我神情扭捏地出现在饭厅里的时候,陶越正坐在桌子旁边看报纸,旁边的Shelly在乖乖地用手撕着一片面包,见到我过来了,她好奇地打量了我一眼,甜甜地叫了一声。
“Aunty早。”
陶越这才抬起眼皮来,淡淡地扫了我一眼,嘴角勾着笑。
“昨晚你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就只好把你带我家里来了,你的睡衣是余嫂给你换的,那是我妻子生前的几件衣物,一直没来得及清理,正好,你穿上也很合适。”
我有些窘迫,只好绞着裙边说,“谢谢你,陶……越。”
他淡淡一笑,“过来吃饭吧,吃完饭好送你去上班。”
我点点头,乖乖地坐下吃饭。
早饭过后,在车上,当我再次将手机拿出来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有了六十几个来自“短细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