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晕倒给吓得不轻,急忙抱着他,想把他拖起来,却发现他的身体烫得厉害。
“陶越……你别吓我啊陶越,我手上有伤抱不动你啊……”
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就这样跟个小绵羊躺在我怀里,差点把我给压个半死,但是我好歹还发挥着我强大的求生本能,把他连拖带拽地拖到了我的床上。
想打120,但是人家的车子上不来山上,我只能靠人力把他背下山,但是这又谈何容易,学校的老师都是本地人,都不住校。
也就我一个人比较特别,诺大的深夜学校里就只有我一个老师还守着。
再加上老家这里民风淳朴,今天又正值周末,看门大爷回老家收麦子去了,也就是说,我现在一个人,根本就不能把他带山下去了。
那我也不能让他活活给烧死在这里啊,他等了我四年,别说连个美好的结局都没等上,就一命呜呼翘辫子了,那得多亏。
最后我冷静下来想了想,他估计就是雨淋多了点发烧了,我给他把烧退下来就好了。
还好之前嘉乐有过感冒发烧的经历,我在宿舍里备了点退烧药放在医药箱里的,顺便再用点酒精给他擦擦脖子胸膛什么的,应该就能退烧了。
我把陶越的衣服拽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来,又准备了一碗医用酒精给他擦洗了几遍身子之后,他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
见到这个方法有效,我又连忙把嘉乐吃的退烧药给他吃了两颗,到鸡鸣时分,他已经彻底不烧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他没事就好,又怕他一直凉着胸膛会感冒,就盖了一条薄毯子在他的身上,做完了这一切之后,我再也抵挡不住汹汹袭来的困意,沉沉地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给吵醒的,我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见到陶越还在沉睡,就没有打扰,蹑手蹑脚地洗漱完毕,然后就顶着一头黑眼圈去教室里上课去了。
中午我回到宿舍里,陶越已经醒了,正坐在沙发上专注地看一份文件,正午的阳光从窗外的树叶缝隙里投射下来,落在走廊上,形成了斑驳的树影。
远处的青山上有布谷鸟的歌唱声传来,我凝视着坐在那里那个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服的男人,原本无坚不摧的一颗心突然就软得一塌糊涂。
见到我站在门口,陶越放下了手里的文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梦洁你回来了?我在厨房里做好了饭菜,等着你下班呢。”
我走上前去摸了摸他的头,还好,已经不烫了。
“唉,昨晚你可吓死我了,突然倒地不起了你知不知道?我照顾你照顾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退烧了,你还起来做什么饭,万一又感冒了怎么办?”
见我关心他,陶越的眼神变得特别温柔,像我家镇上开春过后漂着浮萍的碧绿池塘,特别的赏心悦目。
“我已经好了,没事了……能再继续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他像个孩子似的喃喃自语,抬手将我搂进他的怀里,眼底的笑意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