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上官龙越和慕苏决裂前一直被修真界夸作天作之合,是模范式的神仙眷侣。慕苏惊才绝艳,美貌过人,上官龙越自然也是修真界一等一的美男子,颜如天刻,玉树临风,不然上一世也不会勾得容染动心。瞧着这个美男子露出这种难过神情,容染心里其实颇为愉快,假惺惺地问了一句:“师叔不追么?”
“……她御剑之术天下无双,我追不上她。”上官龙越垂头丧气。
容染心下思索。慕苏行为举止与前世天壤之别,前世慕苏因为上官龙越而苛待自己,自己很是怨恨。这一世,听慕苏的话里的意思,她好像看出来上官龙越移情别恋了,但是归罪于上官龙越,选择直接解契。
“师叔不去追,可就真的一点挽回的机会都没有了。”她随意鼓励了上官龙越一句。
上官龙越一想就觉得容染说得很对,御剑飞行往主峰方向去追慕苏了。
这个慕苏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自己的事,只当自己是她徒弟,认真引导……容染出神的往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这几日下来,很多事都变了,她不得不一边感叹因果轮回的神奇之处,一边迷茫——该怎么处理和慕苏的关系呢?
她的样子与容染平日所见有些不同,容染说不上为什么,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师尊,不要喝了。”容染有些担忧,“会醉的。”
“我不会醉的,阿染放心。”慕苏为自己又倒一盏酒,突然发问,“我回来时,听见有看客说我冷漠无情……阿染是不是也觉得我无情?”
“嗯?”这个问题容染愣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看慕苏神色,乖乖回答道,“没有,师尊待我最好了。何况是上官师叔移情别恋,怎么能怪师尊无情呢?”
慕苏展颜微笑,喝了口酒,想了想,絮絮道:“我们那一辈,只有我和上官龙越年纪相当,可算青梅竹马,后来也是自然而然地结契成婚。我曾想过和他相敬如宾天长地久,却万万没想到,你美貌初露,他便起了色心。”
容染不知道为什么慕苏要跟她说这些,但她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反应就是佯装惊怒道:“起了色心?对我?师叔他……”
“是的。”然而其实慕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大概是因为喝了些酒,又或者大概是因为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看重的疼爱的亲传徒儿,“他这人,自以为深情,会待你万般好,当真追到手之后就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三心二意。”
从上一世看,上官龙越确实是这个尿性,行侠仗义是真的,但自诩风流痴情——天知道风流和痴情这两个词为什么能合在一起用——在感情上可以说是十足的渣了,偏偏吃他这一套的女人真的不少。
“他能力确实十分优秀,也并非奸恶之徒,但他的虚伪花心也是实实在在的,我同阿染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阿染莫要被他哄骗了,他并非良人。”
容染试图从慕苏的表情中窥探慕苏的真实想法,但是慕苏脸上并没有她所想的难过失落,甚至连一丝的怅然都没有,只有对她的关切。
容染不得不掩了自己翻腾的思绪,恭顺道:“徒儿知道了。师尊也请放心,徒儿并没有这般缠绵心思,徒儿只想陪在师尊身边。师尊今后即便有了别的伴侣,也请相信阿染绝不是故意……不对,阿染绝不会让师尊为难的。”
这番像是承诺的话说得连容染自己都觉得突兀,不得不低下头掩去自己奇怪的神色。
而慕苏愣了片刻,又见自己这个徒儿似乎羞得低头,到底忍不住笑念:“阿染……”她喝了口酒,继续道:“其实经此一事,我才悟到某些真谛。此生心愿无它,长伴天道而已。”
容染皱眉:“……师尊,你醉了。”
“是了,你还小,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慕苏看她一眼,笑笑,慢腾腾地喝了口酒,“我记得,我让阿染在房间好好休息来着,阿染似乎不太听话,不仅溜去看比赛,还溜来找我。”
“……我担心师尊嘛。”容染面色一僵,不知为何,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移开了话题,“而且,要不是我去看了比赛,还不知道会有那么多说风凉话的傻子!他们污蔑师尊,我真的很想揍他们!”
她想了想回来路上听到的风言风语,有点心烦。
“怎么?他们又说了什么,让我的阿染心烦了?”容染觉得心烦,慕苏却没什么表示,连追问都不紧不慢。
她那样子无端让人觉得她真正关心的,不是有人说她坏话,而是这些人让容染心烦了。
“师尊,我回来的路上,甚至听到有些人说你为摘指宗主权力不顾夫妻之情,”容染想想就觉得气愤,“别的也就罢了,完全不明真相的人为何可以怀着这样大的恶意揣测别人?师尊明明不是这样的。”
上一世也是,她放些半真半假的消息,这些看客就真的信了慕苏是之前一些悬案的罪魁祸首——他们莫不是傻子吗?都不会动脑子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