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染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望着天花板,脑袋一片空白。
二十五岁的容染,容嘉国际的继承人,从来没有这么懵逼过——看房间装潢样式,是集团旗下酒店的风格,但容染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房间里。
容染捂着脑袋坐起来,更加懵比地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换了身松松大大的白T恤和前头印着海绵宝宝的白色小内裤。
!!?
别……别吧?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之前的衣服好好地叠着放在床头的红木小柜上,衣服旁放了水杯,压着一张纸。容染先拿开水杯——玻璃水杯是热的,再拿起纸张——纸张上不太好看的字迹只是写了“热水”两个字。
昨晚……昨晚……
容染想不起来。她只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在昏昏糊糊的情况下跟人上了床——她不该喝酒的,明知道自己酒量一般还逞强——慕苏一定看到她跟人走了吧?慕苏会不会嫌弃这样的她?
容染暗笑一声自己想太多了,她又不是慕苏什么人,慕苏大概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这样想了,心情变得更加苦涩,容染穿了衣物,坐在床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温热,滑入喉咙。
温热的水安抚了她的情绪,她带着悲伤的神情变得平静,慢慢变得寡淡,最后变得冷漠,眼眸里带了清晰可见的狠意。
自家的酒店,她倒要去监控室看看,到底是谁竟然敢对她做出这种事。这事她容染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容染刚站起来,恰好听到门口传来一声“滴”,随后是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的声音。这是豪华套房,隔着墙她看不见门口,但她仍能听到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接近了自己。
竟然还敢回来!?
容染冷着一张脸折出去。
那人正将手包放在靠墙的台柜上,转头,和容染隔着客厅的桌椅遥遥相望。
白色羊绒衫外面套了件简单大方的灰黑风衣,下身是黑色铅笔裤,笔直,衬得人身高腿长。黑发如瀑,纤美秀眉,眼眸含着秋水般,温和的目光望入容染眼中,也望入容染心底。
容染阴冷的脸色一下子滞住,眸光里狠意退潮般撤去,僵在那儿,一副又呆又愣的表情,接着又扯起嘴角,那瞬间笑得像个心虚的小贼:“慕……慕苏。”
和容染不一样,慕苏是慕家的独女,从来都有人把最好的捧到慕苏面前,养得她像不染凡尘的谪仙般。
容染喜欢这个大她六岁的慕家姐姐,从少女时慕苏给她做家教开始。
容染作为容嘉国际的继承人,为家族地位向来心狠手辣,只是她绝不愿意将这一面展示在慕苏面前——容染这一刻来不及想慕苏为什么会在这儿,只希望慕苏没有看到她那副要吃人的表情——她想在慕苏面前至少保持最好的形象。
慕苏微微怔了,随后嘴角弧度上扬,眸里含着笑意:“醒了?身子还难受吗?”
……!!?
怎么肥四!?
那……那昨晚是慕苏?如果是慕苏的话……好像……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容染脑袋里想了一大堆,脸微微发红,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慕苏走进来,声音温和轻巧,将另一只手的小袋子放桌上,“有没有饿?我买了牛奶和面包,来吃一点。”
慕苏不说容染没感觉,昨晚酒会她喝了不少酒却没如何吃东西,现在还真是有点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