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柳子澈、吴楠和莫卿卿齐齐震惊地看着吴维新。
吴维新说:“避点嫌好。”他有多招嫌弃,他还是知道的。
柳子澈被噎了好半天,才说:“吴叔,看不出来,您还……”毕竟是长辈,还是吴楠的爸,她不好直接怼他脸大牛皮吹得响,很委婉地说:“想成为少林寺的扫地僧,那也得先在藏书楼里看几十年的书埋头苦修。”一个当兵打杖的,学的是排兵布阵,而她在船上的实验方向是药理研究,主攻用毒和治疗,没有任何与基因有关的实验器械用具,更没有教材,完全不同的研究方向和领域……
柳子澈幽幽地问:“吴叔,人类的基因结构是什么?石衣异植的基因结构是什么?分别由哪几个部分组成,哪些基因序列可以融合,哪些会产生排斥?”
吴维新被太阳晒得黝黑的老脸顿时红得发紫。他不动声色地说:“既然你不嫌弃,有什么活想让我干,尽管说就是。”
柳子澈只能安排些简单的活给他干,那些不简单的活,不是防备他,而是专业不一样,他干不了。领域跨度大,想要从头开始把人培养出来,没个十年八年的时间,想都别想。
衣服吃用什么的,那真就是比鸡毛蒜皮还鸡毛蒜皮的零碎小事。
柳子澈不仅把莫卿卿、风倾然和吴楠抓了壮丁,连三头青鳞兽和心机鸟都没放过,仍旧忙不过来,于是,一些杂活就派给了吴维新。
她们现在航行的海域,与之前遇到的海域不一样。
海里的物种,气候,天气变化,以及异能含量都不一样。
环境变了!
地球的天空是湛蓝的,哪怕天气不好,顶多看起来是灰蒙蒙的。
可是在这里,她们看到的天是红的,地域般的天空。
大海上经常出现旋涡,海市蜃楼,以及诡异的台风和巨浪。
她们见过无数的台风和巨浪,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上一秒还被台风巨浪裹得都快翻船,然后突然间,台风巨浪就没有了,再一回头,身后的海域狂风骤雨十八级天风天,相隔目测距离不到百米的地方,风和日丽,高空中盘旋着巨大的飞鸟。那些飞鸟在空中飞着飞着,突然消失不见,过了一会儿又突然出现。
最领她们感到诡异的就是,有一天,她们突然见到海上飘着一条巨大的虫子尸体。那虫子尸体被海水泡得胀鼓鼓的已经腐烂发臭,但没滋生蝇虫,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种虫子她们再熟悉不过——核变异虫,还是首都基地外的物种。
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莫卿卿问柳子澈,“会不会地球板块移位,西藏和首都之间变成了大海相连,我们再往前走就到首都了。”
风倾然、柳子澈和吴楠同时看向莫卿卿,那眼神颇怪。
风倾然说:“首都不靠海。世界灾难前不靠海,世界灾难后同样不靠。首都基地的外围除了荆棘沙漠就是虫区和鸟虫,我们往藏区来的时候,绕过虫区和鸟区进入的是原始森林,之后是石衣异植山脉和火山地区,之后又是过了石衣山脉,入海。”
莫卿卿挠挠光头,问:“我们会不会往再前就回到石衣山脉了?是不是快靠岸了?是不是已经绕完一圈了?”
柳子澈深深地叹了口气,说:“从时间上来说,我们从藏区出发到现在只走了五个月。”
莫卿卿眨眼,“万一没绕路,直线回来的呢?”
柳子澈说:“走反方向,没绕路,反而走成了直线。你给我解释下原理。”
风倾然的脑海中下意识地冒出两个字:“虫洞”,她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不可思议。可她想到现在的世界变化,问:“子澈,你觉得虫洞理论……”
柳子澈一个白眼扔过去,“那是天体物理学。”这一个个的都想上天!她是学医的,外科医生,现在改行主攻动植物学,风倾然想什么呢!
莫卿卿忽然问:“我们这是到哪了?”
柳子澈翻个白眼,说:“我哪知道。”还问!
吴楠说:“你们看外面。”她有点赞同风倾然的理论了。
柳子澈、风倾然和吴维新同时扭头朝船外望去,只见海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连点风和微弱的波纹都没有。原本暗流涌动各种海兽鱼群出没的海底突然静得像是连生命都没有子。
大海上空的超级月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圆形的,主打颜色是蔚蓝色,零星分布着绿色、红色和白色夹杂着其它颜色的瑰丽星球。
船上的几人盯着那星球,连呼吸都凝固了。
半晌,莫卿卿说:“我认为,虽然地球是圆的,但我们还是按照原路返回比较好。”这有点吓人。
风倾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然后发现,船停了。
没风,帆船不动了。
她让莫卿卿释放出鬼手藤划桨。
莫卿卿把鬼手藤长出来,探进海里,那表情顿时不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风倾然,海……海底下……不是水……”凉嗖嗖的,风呼呼的,那种地陷的时候,从高空摔到原始森林的不好感觉涌向脑海,吓得她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