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当然是男生了，异性相吸嘛。”叶乃伊撩了下头发，“好沟通。说起来都要考试了，你们班那女生还要找家教？”

方星河想了想，“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大好，需要自己赚钱。”

叶乃伊摊手：“这都快十一点了，这家长要这个时候面试家教？有病吧？”

方星河瞌睡眼：“鬼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今天有空，现在不是有很多人倒班吗？估计白天没时间吧。”

两人打了热水回来，米蛋还在打电话，看到她们过来，有点难堪的朝角落又走了走，原地声音：“……我就是在报纸上看到的……不是通过学校介绍的，那个家长让我现在去面试，我拒绝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了好了，妈你别说了，我明天再跟人家联系看看不就行了吗？妈，我先挂了，我在外面打电话的，我快冻死了。你跟爸都注意身体，我先挂了呀……”

米蛋缩着脖子，从方星河旁边跑过去：“方星河你们打水啊！”

方星河应了一声：“嗯。你怎么这么晚还找工作？”

“我现在的家教马上结束，我……我反正也是闲着，就想找个能接上去的。”米蛋尴尬的笑了下，她也想专心投入考试，只是出于经济的考虑，她的生活费都是自给自足，如果没有家教，就意味着生活费也就没了。

贫困生的家庭，是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以想象的窘迫。

宿舍里，方星河跟叶乃伊继续讨论家教的话题，从家教延伸出一系列社会问题，就连魏馨都忍不住加入了，最后讨论家教的时候，万一孩子成绩考得不好，是不是还得退钱？

……

第二天中午，方星河要去食堂吃饭，收拾好书本在后门看到正要出门的米蛋，她朝米蛋笑了下，“吃饭啊？”

“是啊，你也去吃饭吗？”米蛋也笑嘻嘻的反过来问。

“嗯，我去食堂吃。”方星河朝外面走。

米蛋也说：“我也去食堂，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吧。”

相对于班里其他出入都一起的人，她们俩实在是独行侠，难得两人又组队了。

“你去家教，功课能赶得上吗？”路上两人聊天。

“时间紧一点，但是应该还可以。”“

“家教的钱多不多啊？”方星河好奇。

“一小时二十五块钱，一次要两个小时，一周去两次。”米蛋怕被歧视，她急忙补了一句：“我觉得挺好的，主要是能锻炼人。”

方星河点头：“那这样算的话，就是一周能有三百五十块钱……”她诧异的问：“这一个钱其实算起来也没多少，与其你在外面找家教，还不如争取拿奖学金更有意义啊。”

米蛋看她一眼，“不行的，咱们学校的奖学金都是每年的年底才发，那我这上学的过程怎么办啊？”

方星河一愣，“你没有生活费啊？”

米蛋觉得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她有点不自在的别过眼，半响才点点头：“嗯……”

方星河点头：“明白了。那你以后申请贫困生助学金，我看之前不就是有贫困生助学金申请吗？班里好几个人都申请……”

米蛋低着头，小声说了句：“我申请了，但是我的没有批……”

方星河停下来看她一眼，“你都穷成这样了，还没有批？我看班里其他几个人的手机都最新款的，天天在外面吃东西，怎么她们都批了，你反而没有批啊？”

米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米蛋用的手机还是那种以前老实的小屏幕手机，现在大部分人都是用的触摸屏，就连有些老人都是用触摸屏的，结果米蛋的还是那种只能按数字的老式手机。

方星河咂咂嘴，“这不公平啊！”

“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米蛋说：“我都习惯了。”

方星河努嘴，“这种事可不能习惯，”她看米蛋一眼，“这种事要是人人都习惯，这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可是，就算不能习惯，又能怎么样呢？”米蛋低着头，这个时候没有笑，她在班里的大多时候都是笑眯眯的，一副不愿意得罪人的模样，可说到这些的时候，方星河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满，更多的则是无奈。

方星河没说话，她们一起进了食堂，方星河说：“我吃面，你吃什么？”

米蛋点头：“一起。”

两人分别点了面，不约而同都点了最便宜的那种，米蛋看她一眼，“方星河，你其实不用迁就我。”

方星河诧异：“没迁就你，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吃的。我每次要是迫不得已请了别人吃饭，我接下来几天都会点最便宜的，来开支。咱俩情况不通过，但是我有不得已要省钱的理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