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三个人又僵持起来,一直陪在井甜儿身边,跟他们走在一起的井安沁摇了摇头,“真是怕了你们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着脸色将井甜儿的砂囊从简幽的背上取走,背在自己背上,“行了,你们别争了,我送你们一程吧。”
他是名尚队的队长,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比武他一直被段律痕压着一头,今天的百里负重,他卯着一股劲儿想和段律痕争个高下,所以原本他不想趟这个浑水来着,哪知道,看他们争着争着,他还是手|贱了,把砂囊抢了过来,背在他的身上。
眼见着,砂囊到了他背上,那三个人就没了异议,开始举步往前走,他幽幽叹了口气——好人果然做不得,他果然是后妈养大的!
他将砂囊取过去,简幽背上的重量瞬间减轻不少,四个人如此走了一段,简幽体力调整的差不多了,又把砂囊从井安沁身上取了过去。
如此行行复复,简幽和井安沁体力消耗都很快,眼见着他们已经气喘吁吁,举步维艰,井甜儿将砂囊取过去,死活不肯让他们再继续跟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已经过去四分之三的路程了,剩下的四分之一,我可以坚持到最后。”
简幽的体力已经耗尽,只得依他,井安沁比简幽好些,但他不想简幽一样输赢无所谓,他还要保存一些体力,好歹拿个名次,也没有坚持。
井甜儿嘱咐了他们几句,背上山囊,和段律痕朝终点走去。
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段律痕将她的砂囊取下,背在自己背上。
井甜儿急了,“我自己来,不是说好了让你破记录,拿冠军!”
“破纪录,拿冠军自然重要,但不让老婆受苦受累更加重要,”背上多了一个砂囊,他脚下步伐却丝毫不受影响,歪头揶揄的冲她笑笑,“我要是这么看着你累死累活的背着砂囊和我一起走到终点,岂不是被你两个弟弟比了下去?”
井甜儿无语,“他们胡闹,你也跟着他们胡闹?我们是来参加比赛,又不是来郊游,你赶紧把砂囊还我!”
“没胡闹,”段律痕笑笑,握住她的手,“我心里有数,一会儿我觉得体力消耗差不多了,你就把砂囊接过去,我缓过来你再给我。”
井甜儿知道坚持也没用,只能依他。
即使是身上没有砂囊,走上一百里,也把井甜儿累得够呛。
越到后来,体力消耗越大,走的越慢,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却还看不到终点线,井甜儿有些懊恼,“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不然你肯定五六个小时就能到达终点。”
段律痕握紧她的手,温柔一笑,“没有你陪的路程,再美的终点又有何用?”
那样温柔的语气,那样深情的眼眸,井甜儿怦然心动,情不自禁的用力反握住他手,脚下累到虚浮的步子,也骤然坚定了许多。
又走了一会儿,井甜儿见段律痕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将砂囊又抢过去,背回自己身上,“让我背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
段律痕看着她僵直的几乎机械的步伐,知道她只是嘴硬,但他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只怕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不能再逞强,万一他虚脱在路上,简幽和井安沁的牺牲就白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