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小船一盏油灯,风吹茅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和流水混杂在一起,这是曾乙旗很熟悉的感觉。
赛诸葛出来检查他的伤口,顺便带了一件破棉袄过来。
“我不冷。”
“给你晚上盖着睡的。”
“我的伤是不是好了很多?”
“嗯,与正常人比较,你是好得比较快的,听说欧阳还躺在床上!”赛诸葛又摸了摸曾乙旗胸前的旧伤,“这一刀是小风砍的?”
“不记得了!”
“哼,本小姐吩咐的事情,他居然敢敷衍我!”
“什么意思,你是一定要那天破庙杀了我,你就舒心了?”
“两码事。我可告诉你,在本小姐手里办事,可要办得仔仔细细,别想着应付我。回头我再教训他!”赛诸葛嘴里这么说,曾乙旗还是觉得她不会找小风麻烦。
“对了,怎么也没有看见小风?”
赛诸葛在他的伤口上摸了一把,疼得曾乙旗眉头都皱了起来。
“本小姐有必要给你报告他们的行踪吗?”
“没有。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说。”
“月儿的名字叫烟月,你的真名叫什么?”
“你没听到过吗?”
“我想听你说。”
赛诸葛犹豫半天,“楼月,秦楼月。”
“我有个事情告诉你。我以前的名字叫谢江,后来在潭州被冤枉进了死牢。是长门把我救出来的,还给了我现在的名字。”
“曾四?”
“曾乙旗。”
“嗬!告诉了我这么重要一个秘密啊,本小姐还要谢谢你看得起了!”
“那倒不用,你不问我在潭州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不是在说吗?”
与赛诸葛的沟通是一件小有挑战的事情。曾乙旗便将当年在潭州发生的李红的事情说了一遍。
“乱世之中,无能之辈被冤死,这也很正常啊!”
“所以当时没有长门来招人,我就应该冤死在牢里面吗?”
“不应该吗?”
“人命关天呢?”
“你是天子吗?你的命当时值多少钱你不知道吗?拿到今天,还有那种事情,你能被冤死吗?只怕你一剑要了李进的命,他才是冤死的那个吧!”
“大小姐,你别总是一套强人理论好不好,天下人还是蝼蚁命为多,你就不能站在他们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吗?”
“所以你现在还要我为天下人操心?”
“这倒不是。”
“我现在只关心我自己的命,月儿的命,还有~”
“还有什么?”曾乙旗后悔问了,应该让她自己说的,说不定会提到自己呢!
“还有月儿的琴!”
“琴都比我的命重要?”
“琴不止比你重要,是比你们所有人的命都重要,你赶快好起来,后面抢琴的时候,你还要做主力呢!”赛诸葛说到这里,还笑了一下!
“所以说我们的命也很重要,在大小姐的眼里,我们排在重要的第三位?是不是?”
“嗤!明天上岸吧,去小冬他娘家里洗个澡,一身臭烘烘的!”
“我就在这条小河里面洗也可以啊!”
“可以,倚楼那个铁锅没有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