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冰冷的河水让公小豆异常清醒。

他当然会游泳，落水对他而言不过是湿个身。但是，想要靠游泳去追那条双桨船，笨蛋都不会这样做，那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公小豆想要回到水面，但是在江心做不到。因为水拉着他，人头露出水面可以，游泳厉害的人可以将胸部露出水面，腿脚灵活的水鬼可以在水面露出上半身，但最多也只限到肚脐眼。公小豆也是如此，没有借力他出不了水面。

他尝试了扎个猛子到水下去找鱼，若能踩在鱼背上，他一定可以冲出水面。但是天太冷，鱼都藏起来了。他想沉到水底，用河床受力，可是水底是淤泥，不受力就算了，它还陷脚。

他不甘心地望着陈多鑫他们的渔船远去。

恨！

现在游回岸上，再去追，依然有机会。

这时，公小豆看到了向他游过来的曾乙旗，他想到了一个主意，嘿嘿，借着曾乙旗的身体或者杀来的武器，一定可以冲出水面。

曾乙旗会给公小豆这个机会吗？

当然不会。

既然你不去追，那就等船走了，我再来找你好了。保持两丈的距离，这是曾乙旗的心里底线。

“怎么，不过来吗？”水面上公小豆的人头冲着曾乙旗喊，“你不过来我就去杀人了！”

“嘿嘿，你去啊，我会跟着你的，”曾乙旗可不会上他的当。

好，你不来，我就来找你。

公小豆一个猛子扎进水底，然后往曾乙旗这边游过来。

水面上看不清，曾乙旗猜想他会来找自己，也潜到水底去找人。潜水，曾乙旗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他。

一个黑影从远处过来了，走，并且保持距离，现在还不是决斗的时候。水下面，曾乙旗的玄功能感知的范围很小，但是危机却能意识到。

这小子居然在水里也这么溜！水底追不上，公小豆索性露出头，游泳来追。曾乙旗就呵呵了，那你更是追不上了！一个猛子扎过去，公小豆是风都摸不到！

就这样你来我往好一会，公小豆放弃了，还是上岸实在。等回到了水面，叫你好看。

“公小豆，怎么不玩了？”看见公小豆往岸上游，曾乙旗倒是着急了。

公小豆不理他的呼唤，使劲往岸边游。虽然游上岸需要一些时间，追船可能追不到了，但是杀了水里的曾乙旗总是能做到的。

曾乙旗怕他上岸，以公小豆的轻功，一旦他回到水面，整个江面将是他的攻击范围。曾乙旗开始追他。

好吧，你既然来追，我就等你，公小豆停下来。曾乙旗马上也停。

那就走吧！

可是曾乙旗在水里太溜了，很快就到了公小豆身后。公小豆不能把自己在水里的腿脚和后背留给曾乙旗的剑。他只能头朝曾乙旗的方向，人往岸边游。

公小豆来火，曾乙旗更是着急啊！

看了看陈多鑫他们的船已经没影了。

决战吧！

水面是公小豆的领域，水底自然是我的领域。

曾乙旗发力追了上去。

公小豆察觉到曾乙旗的意图，也摆好阵势等待进攻。

近一丈的距离时，曾乙旗潜入水下，往公小豆的方向游过去，看得见他的双脚了。

公小豆当然也能感知到水里的危险，他必须也潜到水底来防御。

吴钩与长剑的寒光在水底格外显眼。

二人在水底对峙，谁也不敢轻易进攻，应该说是在水底等待，等待谁憋不住先换气。冒出江面换气的时间才是进攻的最佳时间，那个时候，你看不见水面下对方的行动。

公小豆已经算好了，你先潜的水，而且潜水后还游了一段距离。肯定是你曾乙旗顶不住要先出水面换气。

果然如此，对峙后不久，曾乙旗便朝水面游去。

出击，公小豆进攻，他才不会等游过去用吴钩割，他用的是飞廉。水底下飞廉力道减弱，伤人总是有效的。

曾乙旗换气之前已经注意到飞廉杀过来了。他加快上浮的速度，并使劲推动身边的江水。一个目的，飞廉在水里面的方向会被江水的流动而改变。

果然，飞廉已经打偏，曾乙旗也已经重新潜回水底。

现在轮到公小豆要换气了。公小豆再甩出两把飞廉后，才上浮换气。这一次，曾乙旗用剑击落两把飞廉，然后向公小豆游过去。

公小豆速度也很快，换气后下潜，他就发现曾乙旗冲过来了。吴钩劈他长剑。

曾乙旗不会让他劈到自己的长剑，他往深处游，要游到公小豆下方去刺他的脚。公小豆岂能如他意，人就跟着曾乙旗转，始终保持两人面对面。

这一次，曾乙旗不想拖了，游水的时间已经很长，这种花式潜水也最耗体力。他要发起一次实在的进攻，在这里决出胜负。

再一次浮出水面换气之后，曾乙旗将万古愁用竹节铁棍套好，扔到江底。两手空空的向公小豆划去。

公小豆看到他扔了武器还敢冲过来，心里马上明白了。卸了重量，在水底游得快而已！来吧，看我割了你！

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