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毛松大爷来了,来的有点早。
曾乙旗等人还在后院纳凉,而裘不繁带着土生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到了。
“是谁,是谁绑的刘掌柜,啊?不知道这里是老子的地盘吗?”一个年轻男子领着几个人冲到了后院。这个年轻人带着头巾,脸上轮廓分明,剑眉大眼,手执长枪。特别的是他的长枪枪头的地方还绑了第二个枪头,头巾围成的帽子上还插着一片鸡毛。
“哼,难怪**毛松,只剩下一根毛了!”百里看见他的帽子,就笑话他。红妹和小观儿也跟着笑。
“大哥,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射我的手!”后面跟着来的还有下午那个要钱的标枪男子。手已经用布包起来了,但是那块布却已经被血沁透了。
“你们是故意要闹事咯!”
“小兄弟,不是我们故意要闹事。实在是你们来受保护费,也太贪得无厌了。所以,我们姑娘才不得不出手的。这位小哥年纪轻轻就做得一方头领,想必知道这手下闯祸的事情吧!”黎老担心事情搞大了,就出头说话。
“是不是他们给了钱,你们还继续要啊?”鸡毛松大爷还真转身去问那标枪男子。
这一问让这个标枪男傻眼了。“他们就给了很小一颗银子,我看他们挺富有的,就想多要几颗的!”
鸡毛松大爷脸色变了几回,又问黎老,“你们把刘掌柜抓起来是什么意思啊?”
“老夫姓黎,这位是曾小哥和楚大夫。请问大爷如何称呼?”
“叫我鸡毛松。”
“鸡毛松大爷,我们怀疑刘掌柜要黑吃黑,他将我们住店的消息透露给了外面的匪徒,今晚只怕还有匪徒来行凶。所以我们才将他绑在外面,告诫那些行凶者别乱来。”
“鱼标,去把刘掌柜带过来!”鸡毛松叫受伤的男子去带刘掌柜。
一会儿,鱼标进来了。
“大哥,那个刘掌柜跑了!”
“什么?客栈都不要了?去他家找。”
“大哥,他肯定是躲起来了。去他家找也没有用!”
鸡毛松大爷有些尴尬,“老人家姓黎,莫非也是琼山岛人?”
“正是。”
“多要钱,是我们不对,我会回去教训他。但是,你们伤人也不对。伤人这么重,医药费总是要给的。黎老您说呢?”
黎老头疼了,这医药费可多可少啊!
“哼,早知道取他小命,省了这般麻烦!”百里又在削木棍了。
这话等于是宣战,众人的心又崩了起来。
“鱼标兄弟,鄙人楚天元,略懂药石之道。不如我来给你看一下,你这手还没有上药的吧,怎么还有这么多血在流?”
鱼标的手还真的一直在滴血。他们不知道这情况有多严重,拜了拜娘母,又搓了一些草药,包了就来报仇。他们以为这血迟早会干的,不需要看大夫。
这有一个现成大夫可以看病,那当然好。鱼标看到鸡毛松再点头,就给楚大夫看手。
楚大夫帮他处理伤口花了不少时间。鸡毛松也不急,众人倒是觉得这个鸡毛松并没有多大的恶意,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裘不繁和土生回来了,总算回来了一个能打的人。
水生将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跟裘不繁说了一遍。水生是裘不繁留下来看管行李的,所以这里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
“啊,您就是鸡毛松大爷,在下裘不繁,久仰大名!”裘不繁立刻跟鸡毛松大爷打招呼。
“我认识你吗?”鸡毛松都不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不认识没关系。鄙人正要找您,有事相求。”
“什么事?”
“我们一行人要去儋州,想找一名导路之人,听说您对这一块相当熟悉,所以想请您帮忙。”
“没兴趣。”
“我是说,以鸡毛松大爷的威名,您派个人给我们指路也行啊!”
“没有人会给你们导路的。儋州也不是一个好地方,听说对岸的军队会直接攻打儋州。大家都想着从儋州出逃,你们为何还要去哪里?”
“儋州要打仗吗?”红妹有点慌,抱住小观子。
“珠崖也好,儋州也好,都会打起来,只是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打。”
“不是说孟将军在珠崖城设置了前哨,防止越王大军渡海吗?”
“屁!那帮俚人组织了乌合之众,就知道欺压岛民,都想着战前搜刮一番。根本无人有心布防。孟大喜能打仗的军队都在儋州,他们把那里做为最后的作战场所。每天都在做法事,求神拜佛,乞求龙王爷吃掉越王渡海的军队!”鸡毛松说的很气愤。
“如果挡不住越王的军队,珠崖城会怎么样?”
“能怎样?不就是跟两年前孟大喜带着的俚人军队上岛一样吗?”
“鸡毛松大爷是原岛民?”黎老问。
“不错。老子就是琼山岛人,老子就看不惯这帮上岛的俚人!”
“哼,说得好像你看不惯就会怎么样一般!”百里又给他泼冷水。一群人都在怪百里,这姑娘怎么尽是扫人家兴呢!
不过鸡毛松倒是冷静了一下,是啊,自己跟这群人说这些干嘛!
“啊,现在好了,裘老板也回来了。我们人都到齐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现在先逃啊?免得遇上那群要行凶的歹徒,”红妹趁机说出了她的想法,见没有人呼应,只得干咳两声,“百里姑娘不是说等下会有歹徒来杀人吗?是不是?”
“不必。你们既然帮鱼标治了伤,算是与我扯平了。现在你们在我的地盘,我鸡毛松大爷会罩着你们的,”鸡毛松还算讲义气,“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要来我的地盘捣乱。”
忽然,一阵阴风起,客栈外面传来的奸笑声。一群奇离古怪的人出现在珍珠客栈后院的篱笆外。
“鸡毛松,你逞什么能啊!姓刘的说了,这帮人带了不少值钱的东西。干了这一票,值咱们收保护费很多年了。对岸的军队今晚就要攻打珠崖城了,再不撸点,以后就没机会了,”一个尖头吊丧眉的男人开口了。
“水钻子,你是不是找死啊!在海边混就好了,敢上岸?信不信老子今天灭了你,也好收了你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