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此时已经是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这群家伙显然并不好对付,他的手又被废了,若是在僵持下去,难免真的会被这些人虐待致死。
咬了咬牙,高俅努力的抬起头,看着端木薰,刚一开口,却忽然觉得头剧烈的一痛,这痛感旋即传遍全身,还未将话说出来,便两眼一翻,没了呼吸。
紫衣显然没料到会这个样子,见那高俅不再动弹,犹豫着上前踢了踢高俅的身子,那高俅却是“噗”的喷出一口血来,那血水直直的对着紫衣的脚踝喷来,紫衣只觉得脚上一痛,不仅仅是鞋破了个洞,连袜子都变得漆黑。
“嘶——”轻哼一声,一个踉跄,紫衣跌在了端木薰的怀里。
端木薰马上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紫衣的鞋子褪下,拦腰将紫衣抱起,抱到了火堆边。
“怎么了?”银瞳几个人见到紫衣的脚踝,不禁错愕了一下,急切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端木薰没有回话,只是借着火光迅速的用匕首将紫衣的袜子划开,此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从银瞳的手中接过水壶,用水快速的清洗着紫衣的伤口。
而紫衣早已经疼的眼泪盈眶,汗流浃背。
心底不禁将那高俅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
这个死人,死了竟然还要害她一下。
“紫衣,用你体内的力量护住脚踝,不要让毒血顺着伤口流入你的体内。”端木薰的声音在耳侧想起,紫衣咬了咬牙,闭目凝神。
紫色的光芒顺着紫衣的身体涌入受伤的脚踝处,在伤口的位置形成了一团淡淡的光芒。
“有些痛,咬住。”端木薰递给紫衣一块儿方帕,还未待紫衣缓过神来,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原是端木薰用匕首划开了紫衣的伤口,将那毒血放了出来。
紫衣吃痛,一把抓过身边一个物体,狠狠的咬在了嘴里。
“嗷——”银瞳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手竟然就这么代替了端木薰递过去的方帕,成了紫衣发泄的工具。惨叫一声,他很想一巴掌将紫衣拍出去。
不过看到紫衣那已经溃烂的脚踝,银瞳还是咬了咬牙,夺过紫衣手中的方帕,咬在了嘴里。
端木薰快速的将紫衣脚踝处的毒血放了出去,咬着牙将紫衣表面上那层溃烂的皮肤剔除,撒上药沫,撕了衣角迅速的为紫衣包扎。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待将所有的步骤做完,也已经是汗流浃背。
一把搂过紫衣,紧紧的,端木薰的声音带着沙哑:“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过会永远挡在你身前的。”
紫衣虚弱的依偎在端木薰的怀里,很想要说“没关系”,可是却累的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看着怀中的人儿沉沉睡去,端木薰将紫衣抱上了马车,旋即走下来,看向银瞳,道:“你的手怎么样,给我看看。”
银瞳撇了撇嘴,将自己的手递到了端木薰的眼前。
那本是细腻的皮肤上深深的印着两排牙印,已经血肉模糊的不成样子。
端木薰从身上拿出刚刚的药瓶,为银瞳上好药简单的做了包扎,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篝火旁。
“你不进去陪着?”银瞳对着端木薰挑了挑眉,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说道。
“那高俅是中毒而死,只是,我和紫衣一直在他身边,他究竟是如何中毒的?”端木薰似在问银瞳,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高俅中毒后,他第一时间扫视了树林,林子虽然黑,不过枝叶繁茂,若是有人,定然会发出响声。
所以他可以肯定,此时的树林里,除了他们,再无他人。
“你知不知道一种古老的秘术?”夜火将架子上的野兔取了下来,撕了兔腿分别丢给端木薰和银瞳,开口道:“我听说,有一种秘术,对人使用后,被使用的人若是想要说出施术者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便会立即身亡。如中剧毒。”
“当真?”端木薰皱眉。
“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真正的见过。”夜火将另一只兔子架到火上,自己从兔身撕了块儿肉,丢进嘴里。
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更不要说是肉!
此时的兔肉虽然没有任何的调味品,可是那味道却也是极鲜的。
“看来,这高俅的身后另有高人。”银瞳咬了口口中的兔腿,看着正艰难的撕着兔肉的夜火,将自己手中的兔腿递到了夜火眼前,道:“你吃吧,我不太饿。”
夜火接过兔腿,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古怪。
端木薰抽搐着嘴角看了看银瞳,又看了看夜火,拿着兔腿识趣的走回了马车。
怎么自从听了他这小贵妃的话之后,他也老觉得银瞳与夜火两个人之间怪怪的。
一行人没有多做停留,只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还未亮,便继续赶车上路。
紫衣已经醒了过来,脚已经疼的有些麻木。一晚上没吃东西,肚子也来捣乱。
端木薰让紫衣喝了些水,轻声道:“还有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到下一个镇子,芜花宫在那里有分部,我们先到那里去。车里有果子,不过有些酸,早晨就不要吃了,忍一忍,待我们到了下个镇子再吃早餐吧。”
紫衣点了点头,便继续窝在端木薰的怀里。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夜火那个家伙死活要坐在外面,说什么不好意思“打扰”这两个人。
紫衣撇了撇嘴,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夜火和银瞳之间,肯定有基情!
到达乌镇的时候,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端木薰放了信号后,不久便有一年轻男子前来接应。
一行人驾着马车住进了乌镇中的一处客栈。
这间客栈隶属于芜花宫的管辖,知道是宫主聂无双到来,芜花宫的人便遣散了其余的客人,整个客栈里只剩下了几人。
饭菜很快便被端了上来,疲惫的众人吃了早餐,便各自回了房间。
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的放了下来。
而夜火也感觉得到自己被压制住的能力正在渐渐的恢复。
想来之所以一直被压制着,也许是那牢房的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