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跟他谈的!可是,他刚才那不屑一顾、舍我其谁的架势……不谈!”
“他做的越绝,就代表他越想让你摆脱他,获得更好的幸福。”
“无聊!神经!”
就在这时,化妆师催促着说道,“新娘子,要上台了,快,还有伴娘。”
赵雪莱有些紧张,身体瞬间就开始颤抖,却还牙齿上下打颤的对着陆小池说道,“陆小池,收起你的一副深仇大恨,冰释前嫌才好,马上,你还会见到他的。”
“什么?我竟然还会见到他,看我不把他给踩扁。”陆小池挤眉,咬牙切齿的说。
掌声雷动,陆小池一边搀扶着身穿洁白婚纱的赵雪莱缓缓的优雅前行,背景音乐古朴而庄严,不一会儿,就平复了陆小池心头的恼怒,她侧脸望着美丽端庄、眼里早已被幸福之光满满包裹的赵雪莱,嘴角,竟然也不由自主的轻轻上扬。
她黑色的眸子一闪,噘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心道,龙谦,我今天,就放你一马,饶你不死。
当张远见从陆小池的手里接过赵雪莱的时候,看着陆小池的眼神竟然有些失落。
同样失落的,还有陆小池。
本以为龙谦会是伴郎,可是,看着张远见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陆小池皱了皱眉。
这时,就听司仪开口,道,“女士们,先生们,今晚,将由美国普生教堂的威特赫尔先生神父亲自为张远见先生、赵雪莱小姐主持婚礼,让我们掌声有请。”
随着古朴且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而来,金色的灯光下,一个身穿黑色松垮的长袍男子从一片红艳中缓步走来,他神色清逸,眸光平静,手捧圣经,胸前挂着一柄金色的十字架,仿佛也被四周红色的灯笼和红绸染成红色,似鲜红的血,在汩汩流淌。
轰——
陆小池瞬间只觉得天是踏了,眼前顿时一黑,脑袋,也似是被雷电狠狠的劈成两半,脸上瞬间如被漂白一般,不见一丝血色。
“白,锦亭。”
她小声喃喃,浑身没有一丝力道,浑身上下,仿若只剩下一道鼻腔里细如游丝的呼吸了。
“今天,我作为神父,来祝福眼前的两人,神说……”
那人的表情越是平静,她的心就越痛。
他竟然做了神父,一辈子不婚不娶。
泪眼模糊中,她看着白锦亭严肃平静的面孔,耳边,却听到他曾经似是无意间对自己说的那句玩笑话,“我想,我这一辈子,应该不会有第九次恋爱了,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是,除非是你,别的任何一个女子,已经入不了我的眼了。”
陆小池已经喝了两杯白酒了。
今晚的宴会什么酒都有,可是,她却偏偏倔强的点那口感辛辣、让人易醉的白酒。
宴会厅的角落里,龙谦满眼的谦和,嘴角一弯,对着白锦亭不冷不热的说道,“为了不娶她就Cosplay成一神父?高明,总比剃光了头当和尚好看多了。”
白锦亭淡然一笑,“我配不上她,就不能毁了她。”
龙谦的眼神有几分疏离,打量着远处一脸哀怨频频自饮的女子,“可是,她现在却是在为你身怀。”
白锦亭目光淡淡的望着那一抹惆怅的身影,想起那个惹人怜爱的女子在午夜安静的街头因为酒醉之后对自己肆无忌惮的表达爱慕之意时,原本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的眼底却浮上一层欣慰的笑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在Y大的那次演出事故中,你为了他,伤掉了自己的一颗肾。”白锦亭质问。
“……”
龙谦的神色顿时骤变,低吼着嗓音说道,“谁告诉你的!”
白锦亭轻轻一笑,“你以为能隐瞒得了天下所有人吗?你忘记了,我才是那家医院的继承人!”
白锦亭回眸,“我从未感受过一个女人如此纯洁质朴的爱,很美好,我并不是一个完美得可以配得上他的男人,所以,我把他留给世界上最好的人,而我自己能做的,就是日夜为那一对人送上经久不息的祝福。”
龙谦的眸色一暗,“对不起,白神父,今天,我来这里,不是谈情说爱的,我要收购你的医院,合同,你看过没有?如果条件不满意,我可以提高一些价格,直到白神父满意为止!”
白锦亭淡然一笑,“除非,你让我看到她过得很好,否则,收购白氏,就是痴人说梦。”
白锦亭手中捧着圣经,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刚要转身而走,就见此事,喝的满脸通红的陆小池踉踉跄跄的跑过来,一把拉住白锦亭的手声泪俱下道,“白锦亭,你解释清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境况?你为什么躲着我?你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为神父不要我?是不是这个人逼你的!”
龙谦见到陆小池从远处而来,本想夺步而都走,不想,还未等离开,便遭到陆小池的指责,顿时,心里升腾起一股邪火。
白锦亭回头,一双俊美如远山青黛,悠然却遥远,淡然的眼神超尘脱俗,不沾染尘间的一分浮华。
“白锦亭曾经真的爱过你,可是抱歉的是,现在的我,是威特赫尔神父,我会在海的那一岸,时刻为你祝福。”
陆小池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眼睛红的,似乎下一刻就能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