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泽文已经受到了惩罚,对于这个结果,顾承勇还是很满意的。于是便带着文齐绍远一起回了家,把刚刚的结果告诉了家人。顾家人听了,也都是很高兴,憋了好几天,总算是出了口恶气。
文韬和文治听说朱泽文等人全都被打的皮开肉绽,也是挺开心的。尽管那些人受得苦楚,与文韬他们的伤势并不对等,但是文韬他们还是很满足的。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再有别的要求,那就纯粹是痴心妄想了。朱家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很出乎众人意料了。
与顾家欢田喜地的情形相比,总兵府朱家此时的气氛,可就没那么好了。朱家二夫人,也就是朱泽文的母亲,自从朱泽文被带走,就去找了自家嫂子哭诉。等到得知儿子的下场,朱二夫人简直就哭的像个泪人一般了。
“大嫂啊,你可得给文儿做主啊。咱们家文儿,那是我唯一的骨血,也是老二唯一的骨肉啊。老二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就留下了这么一根独苗啊。大嫂,泽青这么做,这是想要活活折磨死文儿啊,我的文儿,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受过这样的罪啊。八十板子,还要罚三个月的劳役,这不是要文儿的命么?”
“大嫂啊,我求求你了,你跟青儿说一说,把文儿给弄回来吧。都是朱家的骨肉,怎么还能这么对付自家的兄弟啊?”朱家二夫人痛哭流涕,跪在总兵夫人的面前,不停的磕头哀求着。
朱泽青从外面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形,“二婶,你这是干啥?泽文是我抓的,也是我送去衙门的,你跑这来跟我娘磨叽什么?”
“这几年,我爹始终念着,当年二叔是为了救我爹才会没命的,所以对泽文处处照顾着。二婶说,不想泽文再去军营出生入死,我爹就想办法托了人,将泽文送去书院读书。泽文仗着我爹的名头,在外面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每一次都是我爹出面给收拾烂摊子。二婶还要我父亲如何做才能满意?”
“这回泽文也太过分了,竟然差点儿就把人给打死,那是两条人命啊。还不是一般人,那是两个秀才,有功名的人啊。不说别的,这要是把书院的学子都惹急眼了,联名上告,就连我爹,也是摆不平这件事的。”
“泽文闯了这样的大祸,二婶还包庇他。知府派人来带人,二婶非得让我娘将府衙的捕快撵走,关闭府门,拒绝交出泽文来。二婶,我们家为了泽文,做的还不够么?”
“这一回要是再不给泽文点儿教训,下一次,他再去惹了别人怎么办?万一哪天,泽文惹了皇亲国戚王孙公子,那咱们整个朱家,都得跟着受牵连。二婶,你是想要让朱家因为泽文的胡闹而覆灭么?”朱泽青看着对面那个哭的都没了样子的婶娘,很是无奈的说道。
“有我的面子在,那些衙役还敢真的往死里打泽文不成?那不过就是做做样子,给顾家人一个交代罢了。即便是去服劳役,你以为史大人就能真的让泽文受苦?那不过就是去走走过程,说出去好听。”
“要是按照我的本心,就该让泽文吃一吃苦,受点儿教训才好呢。我看他还敢不敢再胡闹了?二婶,我娘身体一直不好,二婶还是回去吧,别再打扰她了。来人,快把二夫人扶回去,让二夫人回去好好休养。”朱泽青在府里向来都是说一不二,此时他面沉如水,虎目含威,一身的气势很是慑人。府里的那些下人见了,便连忙乖乖上前,扶着二夫人就走了。
说实话,二夫人敢在大夫人面前闹腾,却是从来都不敢面对这个侄儿。被朱泽清说了一通之后,便吓得不敢再出声了,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人给拽走了。
等到二夫人离开,朱家大夫人这才松了口气,“青儿,幸亏你回来了,不然啊,我真是受不了你二婶儿这个膈应劲儿。明明是他儿子惹祸,反倒像是旁人不对似的,唉,也不知道,她这脑子都是怎么长的?真以为咱们家就是这辽东府的土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