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筑深深望了颜溪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她追上他的步伐,从后面抱住了他:“西门筑。”
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头也在他后背上埋得深深的,很无助很无助地说道:“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女孩子软柔的声音,让西门筑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松开她的手,转身,将浑身冰凉的女孩子抱进了怀里。
“颜溪,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人,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单纯,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可以信任的人。”
“可是,在我不知道对方心情的清楚下,我的不信任,我的疑神疑鬼,有时候会伤害真心对我好的人,不是吗?比如西门筑你希望我相信你,可是我怀疑你,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始终对你保有一份戒备,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很久很久才下决定,因为觉得你会利用我伤害我,这样,西门筑,你不会难过吗?”
西门筑突然只想长长地叹一口气,这丫头,永远都是这样,她聪明,她很多事情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她有时候比很多人更冷静果敢,可是,她的内心,却还是跟一个孩子一样,丝毫没有长大,是她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恨不得把人家打得满地找牙,是她的好朋友就是她的好朋友,恨不得把全世界的美好给那个人,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泾渭如此分明。
“颜溪,不要给人以全部的信任,就算是我,也要怀疑,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要有一分戒备之心,有些事情,不妨先做最坏的打算,如果结果真是那样糟糕,那真发生了的时候,就没那么难以接受,如果不是那样,那更好,你也不必为因为怀疑对方而心存自责,这是人之常情,既然是最亲近的人,想必也是会了解你的,你觉得呢,是不是这样?”
颜溪笑了笑,从西门筑怀里抬起头来,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军礼,却不伦不类地说了句:“是的,政治老师!”
西门筑不懂政治老师是个劳什子,但也知道颜溪此时此刻一定在取笑她,他无奈地看着笑嘻嘻的她:“我在跟你讲正经的事情,像模像样一点好吗?”
颜溪便不笑了,她卷着西门筑末梢的发丝,绕啊绕的,说道:“那你呢?我在做什么的时候,你也会怀疑我别有用心吗?难道我靠近你的时候,你会以为我要杀你,我跟你说一句话,你会觉得我深藏了很大的阴谋?”
“……这不同。”
“好吧,平常之间,防不胜防,所以讨论这个根本没有意义,那如果有一天,我的举动跟平常有很大的不同,你会觉得我会想伤害你,或者对付你吗?”
“这么久不说话,看吧,说得这么好听,其实西门筑你也是一样,根本就做不到不信任亲近的人。”颜溪笑笑说道。
“这不同。”
“有什么不同?”颜溪扬起眉毛问道。
“你是笨蛋,没什么心眼,不会做出伤害人的事情,而我,城府毕竟要比你深一点,顾及的东西也要比你多很多,所以,我可以信你,你不可以信我,知道吗?”
“说得自己跟个谋略家一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颜溪大不以为然地很不给面子地说道,并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西门筑还要说什么,颜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不说了,病号太困了,要睡觉觉了。”
这家伙,装可怜倒有一套,开口闭口说自己是病号,西门筑看着颜溪直摇头,可谁叫他风度良好呢,就勉强勉强照顾这个笨蛋病号吧,一把将颜溪打横抱起,他就抱着她往床上走去。
病号衣服会不会太多了,这被子挺暖和的,衣服什么的,就脱了吧。
笨蛋病号在叫冷?好吧,他好人做到底,也脱了自己的衣服温暖她冰冷的身体吧。
好疼?多来几次就不会疼了,虽然他很不情愿,可谁叫他是好人呢?为了让笨蛋病号早点好起来,他也是很拼的啊。
做这种事情对恢复身体毫无帮助?呵,怎么会呢?笨蛋不是经常说,生命在于运动,健康在于运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