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这种情况下，不该带女眷出场的。

方卓看到叶轻悠站在高台上，他立即上前拱手，“昨日听夫人说起四皇妃的骑术高超，今日不得不前来赔罪。昨日还曾质疑您夸张了大梁香料的功效，如今再看，是本人才疏学浅，眼界不高，还望四皇妃您原谅则个，不要一般见识才好。”

这话说得已经客气到了极致，与昨日谈判时的针锋相对全然不同。

方夫人也笑着带了宁若雪上前，“……昨日赛马时说了不该说的话，没想到四皇妃才是女中楷模，所以特意来致歉。”

突然造访的理由十分清晰，让叶轻悠一时不好反驳。

宇文孝则带着鸿胪寺卿张罗着在府中就坐。

“今日在洛宁王府，不似宫中那般拘谨，诸位有什么话可以不必那么官方说辞，随意的聊一聊也无妨。”

他这段日子跟着鸿胪寺，感觉全身都被捆了绳子。

虽说今日也不得不正式着装，说话文绉绉些，但总比宫中的肃穆刻板强得多，好歹不用一直挺直腰板、竖着耳朵，微微惬意一些也知足了。

叶轻悠笑着让小太监们上茶，“三殿下这一句到洛宁王府继续谈，让我好生着急，府上的下人不够多，特意从宫中御膳房借了不少。”

“比不得宫中的精致，也希望你们不要介意。”介意她也没办法，反正她巴不得这些人快些离开了。

叶轻悠嘴上笑着寒暄，目光也扫过今日跟随宇文孝到府上做客的一众官员。

这一行来人不少，至少十来个，有一些叶轻悠眼熟，是鸿胪寺的人，也有几个陌生面孔似不起眼。但她一眼望去，这些人也立即上前自介了身份……

叶轻悠微微点头，便把目光又投到了燕国人身上。

燕国这一行人也有十二个，除了方卓夫妇和宁若雪，还有两名使团中的小官和六个随从下人。

人是不少，但坐在洛宁王府的堂内也空空荡荡。

方卓琢磨了一下，才提起香料的事，“还是很想与四皇妃再商量一番，不知您要用来交易棘梁山马匹的香料，可有能控制它们行为的那种？”

“若是这一种，我们燕国不是不可考虑，但若不包涵在内，这一笔交易怕是要化为泡汤了。”

“这自当不会包含在内，否则不是把对付你们棘梁山战马的办法给卖了？那我等同于出卖了大梁。”叶轻悠笑眯眯，“反正我们的香料也不愁卖，您不愿意交易也无妨。”

“但我们的兵器也是出类拔萃，你们大梁虽然发觉了矿脉，但炼制的过程也需要很久才能研究好……”方卓抛出了其他诱惑。

“你怎知我们还需要研究？没准我们已经有了更好的法子也说不定。”叶轻悠就认准了战马。

“您这话诓骗不了我，但凡是懂行的人就知道，这锤炼兵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方卓才不相信。

叶轻悠耸了耸肩，“昨天你们的二位夫人还信誓旦旦，训下的战马只听她们的话……”

方卓：“！！！”直接把人噎死多好呢？

“但战马与兵器不一样，前者是活物，也有性情好赖，但兵器乃是死物，锤炼多少锤就是多少锤，差一丝一毫都有天壤之别的。”他信誓旦旦。

叶轻悠嘟了嘟嘴，“那就没得谈喽，送客。”

方卓：“？？？”

“难道除了棘梁山的马，就没有再谈的必要了？”这个女人怎么如此难缠，还没等拉扯两个回合，直接就开始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