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回到了自己上车时乘坐的房间。
破损的衣服需要更换,身上的伤势需要处理,还有要在下车之前重新做一副易容。
结果进了房间,贝尔摩德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人坐在沙发上等着她了。
boss?
boss!
贝尔摩德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刚刚还在心里暗骂的boss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不过身为名演员,贝尔摩德迅速调整好状态,扭起腰、摇起胯,以一副弱柳扶风、鸟鸟婷婷的模样,蹭到了boss对面的沙发上。便好像用尽了力气,双手落在身前的桌面上交叠在一起,幽怨的看着boss:
“见我落得这副狼狈模样,boss可还满意了?”
那目光婉转幽怨,再配上浑身的淤青,若有旁人在侧,定要误会乌丸酒良,始乱终弃作那陈世美,有了新欢又命人迫害那旧爱。
乌丸酒良目光流转:“莎朗,你这是怎么了?”
他记得,在游戏里与老家伙谈起贝尔摩德的时候,老家伙叫她莎朗的。
更有意思的是,在枡山宪三的追悼会上,旁人向他介绍过当时的白嫖怪一号:克丽丝·温亚德,是莎朗·温亚德的女儿。
结合她那手易容术,又有自己身上返老还童的例子在前,倒是不难推断出一人分饰两角这件事来。但是以老家伙的性情,真的舍得把人鱼之酒用在她身上?
最宠爱的后辈?从老家伙嘴里说出的这种话谁信谁傻瓜。
这边贝尔摩德听了boss的问话,又抬手遮住了眼睛,掩面欲泣:“倒不知是哪位先生,今个来了性质,可是想要看斗蛐蛐?挑拨一个小妹妹找我上门,教我们各撕咬起一嘴毛来。”
她是这样理解的啊……老家伙在她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先不提,首先她认为老家伙会对她这么做,看来她自己也没把自己当成是‘最受宠的后辈’。
乌丸酒良一边分析着,一边温言细语的说道:“怎么能是我挑拨的呢?你不去招惹她,那小姑娘何必和你拼命?”
讲道理,乌莲童的惜命之力在乌丸酒良看来不在他之下。
尤其见贝尔摩德身上全是挫伤,不见利器造成的伤口,更是立即明白了乌莲童在想什么打算。却是暗地里叹息,这孩子守成有余,在进攻这一方面是真的没有天分。
贝尔摩德听了boss的话,便睁大了眼睛,一副要有理欲辩的架势,接着又突然叹了口气,低眉垂目道:“唉,boss终究是嫌我无趣、人老珠黄了,不如那小侄女机灵可爱又体贴。我来鸣冤,倒成了我的不是。我早该自己拿块豆腐闷死好了,也省的boss还要花心思怎么给小侄女扫除障碍。”
嘿!乌丸酒良心想老东西说不定还真喜欢她这番作怪,证据就是他差点就被整笑了。
“你这是哪里话?我若不把车停下来,你才真的要被人扔下车去。”
“哼。”贝尔摩德不服气:“鹿死谁手尤未可知,还不一定是谁被扔下去呢。”
不过乌丸酒良没有顺着贝尔摩德的话继续争辩下去,只是敲了敲桌子:“莎朗,你的安全感就这么低吗?”
贝尔摩德的神情严肃起来,坐姿也变得端正了:“人既然不安全,自然谈不上安全感。”
话里倒是怨气不少。
乌丸酒良垂眸思虑几秒,便问道:“身体怎么样?”
“您问的是我这一身伤?还是这内里的状况?”
“我自然是都关心的。”
“要说这伤,凭那小姑娘的本事还奈何不了我。”贝尔摩德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淤青:“要说内里,还是老样子,靠着那些瓶瓶罐罐吊着命,按常磐教授的说法:‘保持的不错,很稳定。’”
说起这个,贝尔摩德的话里带了丝轻蔑。
“最近可有什么突破?”乌丸酒良记下了一个新名字。
“哪里会有。”贝尔摩德很不高兴的说道:“那个老东西可比不得雪莉,天才少女啊,这才接手一年多就成果斐然。”
乌丸酒良又敲了敲桌子,声音低沉:“莎朗!”
贝尔摩德一滞,然后低头:“我错了。”
这时乌丸酒良心想:这下敲打的差不多了,该安慰一下吧?可说点什么呢?
看着贝尔摩德的头顶与凌乱的头发,乌丸酒良有了主意,心想既然是老家伙的后辈,摸摸头是正常的吧。
于是他伸出手,抚在贝尔摩德的头顶上,用手指梳理起她凌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