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妹妹一家到真不像胡侍郎总向我父皇说的那般死气沉沉的,我看玲珑妹妹家到是其乐融融的。”席如雪脚踩旱冰鞋紧追穆玲珑而来,看见穆玲珑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席如雪先是不由微一怔,再是宛似没心机地脱口道出了她在宫里偷听来的所见所闻。
“哦?胡侍郎曾这般说过我女婿家?”老宰相在后面追得甚是辛苦,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抵年轻时灵便,再者穆玲珑跟长公主席如雪两人皆是脚踩旱冰鞋,走起路来宛似在跑般健步如飞。老宰相就是想追,哪怕再年轻个二十岁,也得像现在这样再后面追得气喘吁吁。
“是啊。老相爷您?这身子骨还真硬朗,如雪瞅您老一点都不显老。”席如雪回眸就见紧追自己而来的老宰相,老宰相虽是在后面为了追赶,说话微有些喘不匀气。可老人家脚程倒是一点也不慢。
这不席如雪紧追穆玲珑到房门前,而老宰相则带着老夏已然追她们到院门口了。
“严贺听见没?连当朝的红人胡侍郎都嫌你平日脸上表情太少,觉得你太严肃了。你这平日似无什大事,不如多陪陪自己的妻儿。多予她们说说话。”
“是。岳丈教训的是。”
老宰相边从院门口往屋门口走,边扯着脖子,费力地叮咛着屋里正给傻小子做靠垫的将军女婿穆严贺,穆严贺也是毫不含糊。既是岳丈都发话了,穆严贺岂有不应之理。
只不过穆严贺这一跟还身在院中的岳丈大声回话,定是惊扰到了正在半梦半醒地喝着参汤,生病赖床的傻小子,只见傻小子眉头紧锁,倒头就往墙里侧翻身。
“父亲,你吵到天扬了。”
“将军您怎能说话那么大声,天扬还靠在您胸口,您这样会……”穆玲珑跟其母亲夏琴莲母女二人又甚是合作愉快地齐道起大将军穆严贺的不是来。
惹得大将军穆严贺虽是挨了妻女的训,却不敢顶嘴,毕竟他却是做了不该的事,而惊扰到了正生病的傻女婿休息。<>穆严贺不敢顶嘴自然也与他知道,再启口说话,定还会惊扰到女婿有关。届时怕还会挨妻女数落。
“父亲,还是我来照顾天扬吧。”
傻小子不生病的时候,静下不动,还让人觉得他与常人无异,可一旦生病,傻小子的小孩子脾气便会曝露无疑,若遇上让傻小子不中意的,他还会焦躁地乱发脾气。这时候也就唯有穆玲珑能哄得住发脾气的童天扬。
傻小子有起床气,尤其是生病的时候,起床气极重,穆玲珑担心,这样昏睡的傻小子不知何时会起来,若是傻小子自然醒的倒还好,若是被吵醒,那后果可就大了去了。不知被吵醒的傻小子会做出怎样的孩子气的事来。
穆玲珑也是担心傻小子的起床气会牵连到父母双亲,当然傻小子就算闹脾气,也还是挺会分人闹的,尤其傻小子虽会胡闹发脾气,可傻小子的脾气却并不大,就像个讨不到糖吃的小孩子,也就是闹点小情绪罢了。
“好。”穆严贺听闻女儿启口要亲自照料傻女婿,自赶紧将傻女婿全权托付给女儿,谁让他仅是临时被妻子抓来做苦力的苦命相公呢。
“公主,要玲珑照顾天扬。咱们还是去前厅吧,老夏,去吩咐厨房,叫他们一会儿便将饭菜上桌,分别送到前厅跟小小姐屋里,共两桌,一大一小。”
“是。”老夏领命点头,立即跑去厨房传话去了。
“公主?”老宰相见长公主席如雪似不肯放心般,垫着脚尖往屋里巴望,老宰相不由心中窃喜,再道了声有门。又唤了声席如雪。
“哦,好。老相爷请。”
“公主请。”
哪怕席如雪再怎嫁不出去,也身为公主年纪最年长的长公主。<>自知这些个规矩,且在外面,又是在老宰相府,还不抵在宫里,席如雪想去哪便可以不同通报直接去,不过金銮殿圣上与群臣议论朝政时除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席如雪不敢闯的,可到了宫外,尤其是在老宰相府邸,席如雪可不敢造次。就连她的父皇都对老宰相敬畏三分,更何况是她这个小辈。
只是父皇交托的差事,哎,怕是今天一天是办不成了。不过还有下次,尤其是今天若办不成差事,她明天,后天,乃至大后天不都有理由借口出宫了。只是父皇怎会对玲珑妹妹的傻相公感兴趣,非要自己代替帮看,回去还不能将看到的事情告予母后,只能回报给父皇一人知晓,好怪哦!
皇帝做事如此古怪,不明缘由,惹得身为皇帝的女儿,且又是出宫有一半目的是为了替自家父皇办事的席如雪心痒痒的。现在哪怕皇帝回去不催长女席如雪,席如雪都想寻个机会替父皇,更是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对玲珑妹妹的相公天扬妹夫一探究竟了。
###
“岳丈?您唤严贺?”
“恩。”送走了公主,老宰相家才刚用过晚饭,老宰相便以借口将他那心思单纯的女儿夏琴莲支走,独留下女婿穆严贺讲话。
“严贺,若你是皇上,你会认天扬吗?”此刻的老宰相府的前厅里仅剩下穆严贺与老宰相两人,老宰相早就叫老夏将一干下人全部打发出门了。且老宰相深知自己府邸的下人皆是何种人。大多皆是老家奴了,都是自己人,听见也无妨。且这些老家奴更识规矩,从不肯偷听主人家的谈话。并非不好奇,而是识规矩,知礼数。
“这……”岳丈开门见山的提问,惹得穆严贺竟一时不知当要如何作答。毕竟岳丈此般也算是妄揣君心,正所谓君心难测。
穆严贺只是从一介平民渐做到眼下的将军一位,他本就不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思想与富贵人家差距甚大,且他又仅是一位将军,又岂敢妄猜圣意。
“你就按你心里想的答。<>不用考虑太多。”
“是。”穆严贺并非不擅动脑之人,只是穆严贺动脑子时无人知道罢了。唯有老宰相心知自家的女婿实则是个极聪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