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日的皇上自作孽,他死了,不关老子的事!可杨贵妃是个好人,她要是死了,拔某良心不安!这闯也不能闯,等也不能等,如何是好!”拔野古急的搓手。
晁用之说道:“现在,不仅六军势大,我等难以硬闯。在莽山上,还有三千吐蕃军,不知是来干什么,若是他们意欲不轨,我等便是腹背受敌,一旦吐蕃人杀过来,我等营救皇上不成,只怕自身难保!”
拔野古喝道:“杨国忠这老贼,这么快就把吐蕃人引来了!若不是杨贵妃把佛骨藏在团扇里,只怕佛骨已然到了吐蕃人手里!”
韦见素急忙问道:“什么佛骨?”
步云飞说道:“长安捕快张兴,没有死在常山,而是流落到了金城,娶了一个名叫郭绣的女子为妻,郭绣的爷爷郭从谨,前往大营迎驾,皇上授予他金城县男,加封张兴为金城县令,贵妃娘娘将手中团扇赏赐给了张兴,这团扇的扇柄中,却藏着佛祖真身舍利和贵妃娘娘的亲笔信,原来,那杨国忠以佛祖真身舍利,招引吐蕃军前来劫持皇上……”
步云飞把金城见到佛祖真身舍利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众人这才知道,原来那杨国忠居然要以父子真身舍利为条件,换取吐蕃人助他劫持圣驾!
“那杨国忠竟然要把国宝卖与敌国,简直是丧心病狂!”韦见素破口大骂!
“岂止是丧心病狂,用国宝贿赂敌**队,劫持本国皇帝,乃是十恶不赦!”薛景仙怒道:“只是,六军戒备森严,又来了吐蕃军,这事更棘手了!”
正说着,忽听河滩中响起一声呼哨,步云飞急忙问道:“怎么回事?”
晁用之说道:“大哥没事,是丁奎和安庆宗回来了。今天晚上,我们因为前有禁军,后有吐蕃军,截断了去路,只得暂且隐藏在这芦苇丛中。天黑后,晁某派丁奎和安庆宗出去巡查,探访能够潜出去的小路,看来,他们是找到路了!”
不一时,芦苇丛中窸窸窣窣,丁奎和安庆宗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见到步云飞,吃了一惊,急忙下拜:“大哥缘何在此?”
还没等步云飞说话,颜泉盈厉声喝道:“你们两个,谁是安庆宗?”
安庆宗见一个美貌女子剑眉倒竖,却是不认识,急忙说道:“在下便是,这位小姐……”
就听“伧啷”一声,颜泉颜拔出腰间宝剑,对着安庆宗就刺,安庆宗吓得一声惊呼,却是手脚发软,动弹不得,眼见那剑头就要刺进胸膛,晁用之眼疾手快,抽出长刀,当啷一声,隔开了颜泉盈的剑,安庆宗吓得脸色苍白。
颜杲卿一家死在安禄山手里,如今见到安庆宗,便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见晁用之出手帮着安庆宗,更加愤怒,挥剑一顿乱劈乱刺,晁用之倒也并不慌乱,左右闪避,却是将安庆宗护在身后。
颜泉盈奈何不得晁用之,气得两眼泪汪汪,冲着步云飞大叫:“步云飞,叫你这个贼兄弟滚开!”
步云飞明白颜泉盈的苦处,知道她这口气很难顺过来,只得说道:“泉盈,安庆宗虽说是安禄山的长子,可他现在也是有家难回,安庆绪正在到处追杀他……”
“活该!”
“泉盈,杀害令父兄的,乃是安禄山,安禄山已经死了……”
“父债子还!”
步云飞点点头:“泉盈,你父亲身死常山,明面上是死在安禄山手里,其实,真正害死你父亲的,是杨国忠和张通幽!安禄山也是上了他们的当,才举兵谋反。现在大敌当前,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若是我等再此处内讧,只怕是便宜了杨国忠张通幽那些奸贼。”
颜泉盈眼泪汪汪,知道奈何不得安庆宗,指着安庆宗喝道:“滚开,不要让我看见你!”
步云飞向安庆宗摆手,安庆宗却也乖巧,听出来这位美貌女子是颜杲卿的女儿,哪里还敢出头,急忙躲在一边苇丛中。
步云飞来到金城的经过,向丁奎简单说了一遍,问道:“丁奎,你和安庆宗去探路,情况如何?”
丁奎说道:“大哥,事情麻烦了,吐蕃军守在莽山,禁军驻扎马嵬坡,这也就罢了,金城以北的五陵塬,又出现了两千回纥骑兵!我等现在是三面受敌,却是无路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