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没有个正式的名字，我看就叫锦毛鼠吧。”程云一边说着，一边想起白玉堂白大侠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形象，再跟身后溜溜索索的大老鼠做对比

“谢主人··不过”

“嗯？”

“那帮人就是上寨也敢惹，更何况祭神犯境本身就意味着不死不休，或是他们屈服供奉，或是被灭掉神魂，咱们？”

还有这种说法？程云倒是不担心，不说压舱的东西，就是遥借神力，也有勉强够到金仙的水准，话说，离开自己神位的神还真心不多，大多就意味着香火之争，在中土当然无虞，有天庭地府分配，暗地里自然有一番比较，但不会像南荒这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对了，锦毛鼠，为什么没有祭灵引动苗寨的力量增加香火供奉？祭灵完全可以指使战士们攻打别的寨子，强迫他们信仰自己。”

“主人！那是禁忌！”

“这么小的破事也能算是禁忌？”

“这差不多算是禁忌了。”一直埋头演算战兵之道的九头氏发话了，“若是香火信仰可以借助信民战争来增加，那么佛门三教早就有动作了，还要昊天上帝干吗，天庭地府的作用就是分配神力来源，不然为了神力这种战略性的力量，三界早破碎了。”

“是否是禁忌，要从天道的角度来看，跟天道做对没事，碧如在这方面成就最大的秦王，但秦王也是天道所出，因果造就，虽然天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好歹也是天道的一部分。不过如今秦王反复，多少插了禁忌的边，这点从天道正大光明的利用你就可以看出来。”

“嗯？”

一只羽箭射来，另几乎是同步，一柄飞矛也带着凌厉之势朝程云射来，还未及身，又一只箭朝着锦毛鼠射去，程云面对一箭一毛还有闲余的功夫却定了箭是铁箭头毛竹杆山鸡翎，矛上面密密麻麻有如针织的木纹表明了那多半是南荒中某种坚逾精铁的木头所制。

一箭一矛的力道不大，金丹顶峰的力道，大约是之前离的远的缘故，两个身影从深林中飞奔出来，第一次攻击刚被程云接下，射向锦毛鼠的箭也已到了，程云知道锦毛鼠这个野神就算是有些手段，这更近射出的一箭不它能轻易接下的。

程云皱着眉头，还真如锦毛鼠所说，敌人的面还没见到，由远至近攻击已来了三道，那箭有三此，矛大约是没射箭那么轻巧，目测在酝酿第二发。皱眉归皱眉，锦毛鼠虽然太过精明了点，但非常识相，身家性命又捏在了自家手中，这后来的一箭替它接下了，不过力道竟然远超第一次，达到了地仙还多，让程云因为没放在心上，邹然发力失了重心。

第三箭巧合般的到了，勉强到了天仙的水准，让猝然不及的程云吃了个小亏。

而第二矛酝酿许久，如期而至，程云的眼神更加深沉了一些，第一箭射来冲忙，不过是试试自家实力，俩人的实力显然都是地仙顶峰境界——威力最强的二次木矛也不过是天仙中等，不过这份配合不可谓不默契，这份算计不可谓不精准，自家身体潺弱，灵力大多被丹田吞掉，又没大算动用后手，当下就受了伤。

不过程云也不慌，一是可一可二不可三，二人的实力显然跟程云比起来差的远，有了这份提防，他俩再默契也抵不过程云的实力在哪里，但若程云再弱上一些，怕是这一照面就身死道消了去。

攻击虽然仓促，但显然心思的算计和力量的爆发都到达了极致，对面那人仍然轻松接下了，二人就没有再次动手。

“唔—喔————喔————”

一声嘹亮尖锐的叫声响起，哪怕是植物茂密的南荒深林里，程云也确定这股声音的传播范围能有三十里之远。

发出声音的是个女子，传统的苗家女子摸样，玲珑的体型，微凹的眼窝，小麦色的皮肤——别以为苗家女子个个都如电视上白灵灵的。

更让程云惊讶的是，这一男一女，竟然是这个小巧的女子使出来的飞矛术，或者说是女孩，在程云的判断里，对面那个虎视汹汹的女孩，外表年龄也不过是十四五大小，未成年，那一米半的飞矛也只比她矮上一点点。

程云到是不怕这女子发出的讯号能够唤来什么强敌，苗人有准圣吗？就算有，是战是跑选择权还是有的。

丛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渐渐靠近，若是其他人还则罢了，程云如今虎落平阳，不过大罗金仙的灵识和敏锐还是有的，接近的人速度极快，大约两千之数，不过大多数脚步都轻的和这树林落叶一样，只少数微重些，这下程云就不明白了，难道有胖子？或者说训练不到家？

这段时间借九头氏的光，程云对战兵之法也稍有研究，虽然大多数用不到凡兵身上，但兵法这种末节程云倒是知道一些，没道理队伍中那么多好手在，还用这种拖后腿的存在，除非这些是战略性的力量。

程云自动脑补，队伍里脚步重的都是两米多高五百斤的大胖子，身上还带有石弹，大狼牙棒什么的，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再次印证了那句话，法则纪就是颠覆你常识的地方。

来人人数有三千，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至于脚步声为何只有两千左右，那是因为一个非常奇葩的现象。

这算什么？

程云愣了。

锦毛鼠贼溜溜的乱翻的眼珠依然乱翻，但此次乱翻是因为快要晕阙的缘故。

一直心最大的九头氏也是愣了许久，才打破僵局干巴巴的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那队伍里脚步声比人数少的原因是，一些人没有跑步，而是被一些人背着，这也是有人脚步声比较重的原因。

但被背后背着的，多般是白发白须的老头，有的甚至牙都掉光了，伏在年轻后生的背上打量程云——更多的是打量惹眼的锦毛鼠。而有的则是一个兽皮兜挂在胸前，里面的娃娃不哭不闹，只好奇的打量锦毛鼠。从一岁到九十九岁的都有，全部为男性，最小的栓在胸前，大一点的被在背上，再大点的轻身奔跑，青壮不是背人就是背木矛，干粮兽皮包之类，更大年纪跑不动的自然也是让青壮背着，被背着的不能跑的只有几百，更多的是木矛干粮和搭帐篷用的兽皮。

这算什么，全族上阵吗？但也只有那一个仍然虎视汹汹的是个女性，剩余的清一色大老小老爷们。

“程云，这就是你的战兵，战兵啊！”

什么？

这就是合该被我所得的战兵？程云这下不知道怎么办了，尽管来此之前程云对此有了感觉，但谁知道战兵是这个样子？老少爷们其上阵？

这帮人里面的首领竟然是这个小女孩。

她见来了后援，也没了刚开始的敌视状态，程云知道，这小姑娘伪装的不算好，眼神中的跃跃欲试的战意仅仅是暂时伪装起来。

“强者，我们寨子愿意献上百斤的灵草，请不要强占我们寨子，那样我们寨子宁愿死战到底！”

“浓诶！”

原本老少混乱的战士们，除了垂垂老矣的，和一些太小不懂人事的，剩余的齐声大喊，程云听不懂意思，但那股战意做不得假，三千人的血气强弱不同，但都一丝一丝弥漫开来，在人群上空凝结成云。

那一直低调的弓手结果族人递来的一把大弓，气势徒然变强，强到程云不能忽视的地步，这不止是金仙级别的威胁力了！而瘦弱的女孩只朝族人面前一站，所有人的气息蜂拥而至，明亮亮的眼睛里不再伪装，满是跃跃欲试的战意——从族人哪里拿来一只飞矛，眯缝着眼打量程云到底那块地方适合被穿个窟窿。

程云倒是苦笑，若这些人不是战兵之材，自己绝对不会做这种欺负小萝莉的事情来，而且对方乡亲父老都虎视眈眈，自己明明就是个反派的伤害贫苦人民的角色。

但是，既然摆出车马了，对方又那么好战，降服他们，只能是以力压之，洪荒中没那么多道道，刚才那个小女孩手段虽然还有点稚嫩，但也是赤裸裸的点明了，强者不管有没有原因，对方愿意割舍一部分利益，若是再进一步，看看实力高下再说。

以力压人我喜欢，但对方是萝莉加还在吃奶的小童加牙都掉光的老者，可不可以不给我增加这么重的良知上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