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绝毫无反应。
“丫头?”宁氏觉得有些反常,在女儿床边坐下,放掉鸡毛掸子,探手触及她温暖的额头,“没发烧……小绝,快起来,娘没时间跟你玩游戏,起来起来!”她依然觉得女儿在跟自己玩闹。
宁氏唤了宁小绝十几声后,终于意识到事态严重性,慌了神地大喊一声:“相公,小绝出事儿了!你,你赶紧上来!”
楼下似有东西倒塌的声响,随后楼板响起重重的脚步声。洪战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一把接过宁氏怀里的小绝。
“她好像中了邪似的,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她!”宁氏眼眶一红。
“先去找大夫!”洪战较宁氏冷静些,不由分说地打横抱起女儿,直奔最近的医馆。
王书书和楚天歌正好找到这里,见到宁氏洪战惊慌失措的模样,立即跟了过去。
“不好,师弟在丫头梦境里出事了!”王书书大步跟进。
宁氏不时催促马车加速,洪战一路安抚,直到将女儿抱进回春坊。这里须发皆白的行医者号称包治百病,收了昂贵的诊金后,装模作样地为宁小绝把脉。
“大夫,我家小绝怎么样?”宁氏哽咽道。
医者紧闭着眼,他一时没探出宁小绝的脉搏,又在她手腕上摸索了一番,切来切去,大吃一惊:没有脉搏?死了?
“大夫?”洪战心急如焚。
医者霍然睁开眼,额上微微出汗,伸手探了探宁小绝的鼻息,诧异不已:呼吸平稳,活着?
王书书和楚天歌一前一后站在问诊室之外,隔着帘子看到宁氏和洪战的背影,以神识探听里边的动静。
“稍安勿躁,你家孩子并无大碍,我这里有一剂良药,只是价钱……呵呵”
“多少银子我们都给!”宁氏将随身钱袋甩在医者面前,焦急道,“治好了,还有一半!”
行医的老头眼中欣喜无比,怡然自得地收起钱袋,叫来药童,低声嘱咐几句。随后药童拐进里间抓药,约一盏茶的功夫后,捧出一碗乌黑的滚烫药汁,放在医者面前。
“你们先站到屏风外边,我这个是秘方,不能轻易示人。”医者赶宁氏、洪战起身,让随侍的人在诊室当中架了一道花鸟屏风。
王书书与楚天歌在外室等候,元神已进了诊室。看到庸医施针,对着宁小绝人中、天泉穴等位置胡乱扎着,王书书有些心痛。
楚天歌没有王书书授意,不好轻易出手教训那个医者,只能守在宁小绝床头。
“好厉害的封印……是谁设下的。”王书书屡屡试着以行云教他的方法,潜进宁小绝梦境,都被抵挡了回来,他甚至闯不进那条充斥着黑色暗流的漫长甬道。
见王书书双手运决,低声吟咒,作势又要强行入梦,楚天歌会意后,凝神护法,为王书书灌输她的仙术。
宁小绝额间红光若隐若现。
“啧!”王书书泄气地收回法术,他无可奈何地望了楚天歌一眼。
“再给我换一根粗针……”
那医者还不死心,取来一根骇人的粗针,正要对着宁小绝手指腹扎。王书书不愿再忍,双目一眦,那粗针立即从医者手中滑脱。
“见鬼了。”医者弯腰去捡,粗针却频频脱手。
屏风外宁氏洪战耐着性子又问了一声,医者吞吞吐吐。
“你!”宁氏偷偷绕过屏风,看到医者手中粗针,大叫一声,立即推开了他,涨红脸愤愤道,“死老头!你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们店,你对我家小绝到底做了什么!”